后面话邹珠华说不出口,也难以接受。
“没有,
唐棠咽下酸涩,抬头笑笑,他不想让她再担心。
“儿子,你懂事。”
邹珠华看到他笑还是忍不住抹泪,以前点小痛就哭天喊地,受点委屈就跟爸妈告状唐棠不见,现在他,眼泪都快落下来,也能逼回去,还佯装开心。
可是这些懂事,要经过多少苦难?
这懂事,让邹珠华心痛无比。
唐棠声音带着哭腔,相比看到母亲受苦而难过,他更多是高兴,至少她以后不用待在潮湿肮脏不见天日监狱。
“别哭,是件高兴事,高兴事。”
她压抑着声音,这些年磋磨让她习惯低声说话。
“你们尽快,十分钟后就要转去精神病院,司机等在外头。”
警官提醒句,离开房间给他们独处时间。
唐棠看着邹珠华从铁窗后面走出来,手里捏着她法院审判文书:
经多方专家诊断,邹珠华罹患间歇性精神分裂,法院判决邹珠华免除劳改,转蓉城精神病院医治。
“妈……”
唐棠声音发哑。
两年,唐棠终于见到。
“保释金这多钱……你从哪里来?”
邹珠华皱着眉头,忧心忡忡地问,她知道唐棠不是赚钱料,以前生活在爸妈庇护之下衣食无忧,根本就没有能力两年赚那多钱。
“是自己存。”
唐棠目光闪躲,不敢跟母亲直视。
“你在骗。”邹珠华抓住唐棠手臂追问,“你老实告诉,儿子,是不是来路不正当?你为给凑保释金,去……去跟别人……”
“妈妈,你还好吗?”
唐棠鼻子发酸,喉咙哽咽,本来有千句万句话要跟她说,告诉她这些年自己走南闯北受委屈,告诉她自己如今也能独立生存。但真正见到面,那些话收回肚子,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抱着父母撒娇,不懂事小孩。
“挺好,就是苦你。”
她抚摸着唐棠手,满脸爱怜地看着他,两年空白和缺憾,她贪婪地享受和儿子在起时间。
“不苦。”
邹珠华任唐氏副董事长时,风韵犹在,包养得当,所以皮肤还紧致,看不出太多皱纹,在监狱只待两年,她像是苍老二十岁,皮肤松松垮垮,脸上全是皱纹,连老年斑都生出来,头乌黑秀发变成乱糟糟银发。
今天出狱,她还整理下仪容,但整个人看起来毫无光泽,如同蒙上层灰尘,老态龙钟。
“棠棠。”
邹珠华握住唐棠手,没有神彩眼眸才焕发出些光芒来,碰到唐棠手那刻,眼眶立马红成片,但她没有掉眼泪,而是将这些年思念,痛楚全压下去。
“来接你,妈。”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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