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实同手同脚地走进去,然后站到讲台边上。他面对底下张张陌生脸,时间找不到视线可以停靠地方,最后只好盯着后面花花绿绿黑板报上“学雷锋,树新风”几个粉笔字开始自介绍。
可还没等他说两句,底下便传来窸窸窣窣议论声。
“什味儿啊?”
“大碴子味儿呗。”有人笑着搭茬。
秋实立刻不说话,嘴唇紧紧地贴在起,藏在里面牙齿用力咬合在起。这些笑声就像是堵厚厚墙,下子就把自己和新同学隔成两个世界。秋实真想现在拔腿跑开,口气跑到四楼,找到五年级(二)班,找到徐明海,然后就坐在他身边上课。
孙老师这时可能已经看出秋实无措,于是便从讲台上走下来,拉起他冰凉小手:“走,带你去。”
秋实就这被人领着,抬着两条好似灌铅腿,跟着孙老师出门右转后便往五班走去。
后来他每次做噩梦,不管内容是什,地点总逃不开条长长走廊。而走廊尽头永远站着个人,远看是梅超风,近看是曹云凤。
五班门是敞着,孙老师站在门口对里面人说:“曹老师,这您学生,从黑龙江转过来那个。”
秋实下意识就咽下口水。
先在门口喊声报告,然后背著书包走进教室,对着站在讲台上人说:“老师好。”
“你好,”对方脸迷惑,“你是?”
秋实感到阵剧烈不安,就像是第次听到周莺莺要带他回北京时感觉。待他自报家门后,老师像是突然想起什似:“哦,对!你是转学过来那个同学对吧?”
秋实点头。
“教导处那边做调整,你得去五班报道。”
“完啦?”曹云凤抬眼看着他。
秋实把下巴压得低低,点点头。
她伸手指:“去那儿坐吧。”
秋实抬起头,顺着曹云凤手指方向看,只见教室中间两排最后还留有个
“嗯,”声说高不高,说低不低动静从对方鼻子里颤巍巍地钻出来,“知道。”
“好好上课。”孙老师低头嘱咐句,然后转身走。
秋实依依不舍地目送孙老师背影离去,然后鼓起勇气看看传说中曹云凤。眼前这位曹老师四五十岁年纪,带着黑框眼镜,头齐耳短发梳得丝不苟,光鉴照人,苍蝇站上去不小心能闪腰。秋实感到阵紧张,站在原地不知道下步该干什。
半晌。
“进来,”曹云凤眼皮都没抬,“先跟同学介绍下自己。”
这效果就如同美国往广岛扔原子弹,徐明海说过那些话顿时在秋实耳边炸开。
“软硬不吃。”
“油盐不进。”
“阴阳怪气。”
“逮谁呲儿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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