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琢收回思绪,拱手行礼:“给皇上请安。”
“来啊……”光熹帝眼眸微阖,“坐着说话罢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沈青琢也不推辞,拂开厚实狐裘,依言落座。
自打他病重痊愈,光熹帝召见他时都特意赐座,以示恩宠。
君臣二人,问答,将北镇抚司近来重要案件梳理番。
提起七殿下,沈青琢唇畔笑意淡下去。
“盛京再冷,也比不上绥西。”他望向漆黑窗外,轻叹口气,“凛冬已至,这场仗,打得太久。”
“没事公子,七殿下定会赢!”小德子急忙安慰道,“说不定……说不定今年就能回来过年呢!”
沈青琢淡淡笑笑:“但愿吧。”
***
两年后,又是个寒冬。
霁月阁地龙烧得旺,寝殿内修建暖阁里热气氤氲,透过片朦胧雾气,隐约得以窥见浴池中央,那道影影绰绰曼妙身姿。
良久后,水声响起,候在旁小德子,连忙抽出架子上搭着白色浴巾,迎上前去。
羊脂玉般雪白肌肤,被热水熏出桃花瓣似粉红,晶莹剔透水珠子顺着凝脂悄然滑落,美得令人不敢直视。
小德子下意识避开视线,动作熟练地伺候公子穿好里衣,随后直接穿过暖阁侧门,回到寝殿暖榻上。
歇片刻后,光熹帝冷不丁开口道:“早,绥西送来战报。”
沈青琢心下紧
翌日早,沈青琢前往紫宸殿面圣。
进内殿,点满各个角落沉香扑鼻而来,而光熹帝就死气沉沉地躺在片烟雾缭绕中。
这两年,光熹帝身体日渐枯竭,以前还个月上两次早朝,现今却整日躺靠在床榻上,等得道高人练出长生不老之药来给他续命。
但要说他完全不问朝政也不对,看似整日沉迷修仙炼丹,其实暗中将前朝后宫局势牢牢稳住,令各党各派之间形成种微妙平衡。
当然,这只是他理想中状态而已,事实并非如此。
“这天儿是越来越冷。”小德子将雕刻精美暖手炉放进公子手里,口中絮絮叨叨地念着,“公子千万得多注意保暖,可不能再生点病。”
去年隆冬,公子不慎染场风寒,病中仍坚持亲自处理北镇抚司公务,身子越拖越虚弱,直至今年开春,天气暖和起来,才算是勉强痊愈。
但自那以后,公子便愈发畏寒,入冬后整个霁月阁宫人们都紧张起来,做足保暖御寒措施,严阵以待。
“知道。”沈青琢身披狐裘,拿过待处理案卷,笑道,“你才多大呀,怎越来越罗嗦?”
小德子脱口而出道:“才不是啰嗦呢,七殿下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,叫定照顾好公子,否则等他回来,绝不会放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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