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杀过很多人,只有这次,杀是自己认识人,更是亲人。
段战舟抱着淌血丛薇,枪打穿丛林肩膀,如果不是丛薇垂死拉住他手,那个子弹本来是瞄准丛林脑袋。
她咽气前说:“……不要伤害小弟。”
阿姐最后看他那个眼神,通透干净,他心思,阿姐全都明白。
所有人都说丛林是疯,是鬼迷心窍,是大逆不道,只有丛林自己知道,他世界,从阿姐死去那刻开始,如玻璃镜子碎裂满地,全是残骸乱渣。
段战舟笑笑,脱下手套:“第次能打成这样,已经很不错。你再练练,带你阿姐出去走走。”
转身,就见从薇站在门口,像只等人牵走温顺小鸟,看着段战舟甜甜地笑。
他们走,丛林追到门边,躲着看他们背影。在上车时候,从薇挂在段战舟脖子上,在他脸颊处吻下。
宛如对璧人。看得很刺眼。
丛林回到射击场里,拿起枪,姿势准确而凌厉地击穿靶子,打光所有子弹,例无虚发。
大约因为是自己未婚妻亲弟弟缘故吧,段战舟待丛林还不赖。他看丛林对枪支感兴趣,就带他去射击场打靶子。
这可让丛林哭笑不得。
他六岁拿枪,比段战舟技术好过座山去,可此刻偏偏要装作不会拿枪蹩脚样子。
“你先端着这里,然后看这里…对…把这个对着……”
错。丛林心想。段战舟射击方法有很浓个人习惯,而这个习惯是杀手教官经常教导自己,绝不能犯错误。
段战舟折磨自己是应该,因为他杀他爱女人,杀他妻子。就像他在逼自己吞碳来给从薇赎罪时候说那句话样——
“丛林,只要你在眼前秒,就会让你疼秒,深入骨髓,让你悔不当初!”
如果感情事情,也像射击样简单该多好,至少他很擅长。
婚礼,在没什人期待中,还是来。
决定杀从薇这件事,就像那个被烫伤水泡样,也是疼。
丛薇,他阿姐,死在她新婚夜里,把匕首从她心脏扎进去,快准狠。
执刀人就是她亲弟弟。
然而听着段战舟指导,他故意摆出虚心求教模样。
在第枪打出去时候,还要假装被后坐力伤到胳膊,甩出枪支,扶着胳膊喊疼。
“没事吧?”段战舟凑过来,拿起他胳膊,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,力道让人觉得肌肉很放松。近距离看他,他睫毛不长,但是很浓密,这样专注看件东西时候,分外迷人。
这零星温柔,都能让丛林像闺阁女儿攒嫁妆样,压在箱底偷偷温存。
“对不起啊,比较笨,难为你教。”丛林对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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