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。”
丛林皲裂嘴角勾勾,露出点点可怜兮兮狡黠:“原本是没这个心思,只想悄悄地走,偏偏你让知道他心意,就又不甘心起来……等死,再把这切告诉段战舟吧……想想,总觉得很委屈,活着不图他什,至少死让他也能为愧疚些吧……阿娘常说
就是知道得太迟,老天爷对他点都不厚道。除让自己心情大起大落之外,好像也没有什改变。
命里福薄人,没什好说。
听罢所有故事,许杭再度回到正题上:“想,方才提交易,你是同意。”
“你想问事情,和参谋长有关,对吗?”
许杭没有回答,这算是默认。
你爱人是爱你,那是什滋味。
就像戏台上跑龙套小角色,默默当着背景板,没有任何个观众看到你身影,突然之间你被推到舞台中央,所有灯火和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,你成那个独无二主角。
又好像你披着风雨星月,穿过荆棘沼泽,满身伤痕累累去寻找只飞舞蝴蝶,在跑累时候停下,却发现它停在自己手掌心。
丛林微张着嘴,消化很久才把许杭话吸收进脑子里。
他宛如枯木脸色开始皲裂,好像从中要长出点新绿来,那是大悲之后骤然大喜,带着满满不可思议,胸腔剧烈起伏起来,使得肩膀伤口再度裂开,溢出鲜血。
丛林舔舔干裂唇:“知道,你大约在筹谋些危险事情,虽说与无关,只是希望你记住如今下场,留个心吧。你那聪明,若是能安稳过日子,何必刀口舔血。”
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这番话,许杭相信丛林发自肺腑,他苦笑下:“你也很聪明,也很努力想活得安稳,却不能如愿,不是?”
世间难是万事如意,如意如意,就是因为不如意,才会磕头求拜。
乱世之中求现世安稳,或许只是幻想。
丛林点点头:“想问什,你就问吧,只要是知道。”眼神暗,他又说,“不过还有个要求,嗯……应该说是请求吧。”
“呵…呵呵哈哈…哈哈…”丛林边摇头边笑,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事情,可是此刻好像多些命运嘲讽,“他喜欢?他竟然、竟然会喜欢上,他最讨厌人?哈哈…呵…”
这笑声里有几分信,也有几分不信。
“罢罢,想来也可以,便是养条狗,这些年也该有点感情。他待喜欢,和待他喜欢…总是不样。”
笑好会儿,他才颓然把头靠在墙壁上,大喘着气:“…多谢你啊,在死前,还能让知道这件事。”
点点也好,显得自己付出不完全是错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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