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这个真是个宝贝啊!”
“许大夫真是大手笔啊……”
“那可是真金子吧……啧啧……”
宴席中原本没有人注意到许杭来临,可是凤冠出,顿时
“海岛冰轮初转腾,见玉兔,玉兔又早东升。
那冰轮离海岛,乾坤分外明。皓月当空,恰便似嫦娥离月宫~~”
梅派台柱子张口,段《贵妃醉酒》便赢得片叫好,甚至不少戏迷趴在墙上只为听上句便心满意足。
若是换以往,可没人敢做这种吃枪子事儿,也就今日军统府大喜,故而戒备也就松些。
许杭姗姗来迟之时,顾芳菲与袁野都已经敬轮酒。
阴历五月俗称毒月。很多人听至此,笑而过,说是迷信。
然而这日,家家门前刺五毒,尝雄黄酒,点朱砂。
当贺州城从沉睡中开始热闹起来之后,串喜庆鞭炮声吵醒所有昏沉意志,数辆福特车从袁家出来,驶往顾家而去。
车上贴着囍字,挂着花束,排头辆还时不时往外撒钱撒糖,小孩子看都要追着跑,笑着路唱过去。
鞭炮残骸如铺就红色花瓣般,从袁家到顾家,整整三条街,厚厚层,传言是买光周围四城爆竹。
今日顾芳菲身着绛红色旗袍与黑色高跟鞋,头发盘得高高,脖子上已然带着条金打九转梅花链子,看就是准婆婆给儿媳妇见面礼。
她听闻许杭进门,端着酒杯就笑盈盈走上来,脸上还带着点酒气熏出来微微红晕:“许先生来迟,可得自罚杯。”
袁野看到许杭,也是连忙招呼:“你可算来,快、快坐。”
许杭接过酒杯便饮而尽:“今日你们最大,叫喝酒自然不敢不应,只是今日药堂还有几个病人离不得,不能久坐,备点薄礼当是赔罪。”
在他身后,已经有家丁将个红木箱子抬进来,打开看,个金光熠熠,夹杂着宝蓝泰紫凤冠夺所有人眼球。
澎运商会千金订婚礼,自然不能与旁人相同,所以码头上十几艘商船燃放烟花,场面蔚为壮观。
就连拄着拐杖,听不大清楚老人家也被这热闹惊动,颤颤巍巍走到门口,问是谁家婚宴如此热闹?待到旁人回答不过是个定亲礼,不由得啧啧舌,被这阔气吓回去。
京城请来程、梅、尚派三家戏班子,两广高价请来舞龙舞狮队,头班火车赶来西洋戏法师傅以及名家酒楼里掌勺师傅,游走江湖川剧变脸大师,每个以金计价手艺人都被军统府搜刮来。
军统府里三个院子,每个院子都摆着戏台子,此起彼伏不同戏,热闹非凡。
有人说,能得军统府这场订婚宴张请帖,大半辈子都算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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