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哈哈…”他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这就是报应。他杀戮、利用、背叛,最后就沦落到这样结局。
笑着笑着,他突然抱住自己胳膊,整个人缩起来。
又来,那魔鬼般痛苦又来。
他身子偏,倒在地上,受过伤额头再度撞在地上。
晒衣院、偏厅、正厅、下人房……除在熟睡小沙弥,个人都没有。
想着蝉衣反正是离不开金燕堂,许是去偏院,许杭体力也到尽头,四肢有些微微麻痹,便也找不动。
他再度走回正厅,将角落柜子抽屉打开,那是他曾经放置吗啡地方,现在已经空空如也。蝉衣没有骗他,她真将所有吗啡都销毁。
许杭真是高估自己,他以为有些东西总是可以戒掉。没想到d,y竟然是如此难以克服东西,即便是感情,许杭也能用理智去克制,可是d,y吃透他理智,让他成为俘虏。
双膝软,他跌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许杭醒来时候,发现自己是睡在地上,只不过身上盖着被子,脑袋下垫着个软枕。
自己只记得d,y犯以后,头撞在柱子上晕过去,想来是蝉衣没办法独自把自己扶到床上去,索性就只能这将就着。
环顾四周,似乎有被收拾过,许杭动动自己四肢,然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。
有点晕。
他很艰难扶着脑袋走到桌边,拿起水壶,摇摇才发现没有水。怏怏放下水壶,他推开门往外走。
外头日光照进来,落在镜子上,反光到许杭眼中,让他不舒服地眯起眼睛。
然后像是得到什启示般,他抓起块碎片,狠狠往自己胳膊上
他都不知道,昨日撞在柱子上那瞬间,他究竟是疼得不小心,还是渴求死亡。
谁能想得到,那个清风朗月般许大夫,现在已经和那些从鸦片馆走出来人毫无两样,目光涣散,手脚发抖,甚至连背也直不起来,伛偻在那里,面色发灰,舌苔发白,黑眼圈厚重。
许杭头偏,看到柜子表面镶嵌镜子里自己,几乎都要不认识。
他嘴唇颤抖着,拳打碎那枚镜子!
血从他指缝间滴落,大大小小镜子碎片掉落在地上,像破败人生。
园子花草没有人去打理,都显得蔫蔫。他步踉跄地往外,慢慢走到厨房,打开水缸,用葫芦瓢舀口。
“咳咳…咳咳咳!”这水放两天,有些不干净,许杭喝得又急,这才呛住。
直到这时,他才想起来,蝉衣似乎不见。
“蝉衣…蝉衣?”
他走出厨房,面扶着墙,面低声叫唤。按理说,蝉衣不会离得他太远才对,可是他这叫唤,都没有人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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