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烨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这个人,他爱整整四年,总是逼他做些锥心事情:“刚说完生死由你,你就这迫不及待地糟践自己性命…早知道你想死,就该由着你在金燕堂里,任你自生自灭!”
许杭迎着他恨铁不成钢目光:“没有人逼你,是你自己自愿走进来。”
“是,是自愿,”段烨霖承认,“你胆子真大,只靠这个筹码,就赢所有局。”
这个筹码,还是他亲手放在许杭手上。
“你还没选,结果未知,怎确定是不是在糟践自己?”
桌面上,杯子里酒溅出来几滴,“若是活着从战场回来,不会再来找你;若是死在战场上,做鬼也不会到你许少棠梦里叨扰。说到做到,倘若背弃此言,便黄沙盖面,尸骨不全!”
铿锵有力誓言撞在许杭心上,好像阵穿堂风扫过屋檐下铃铛,左右瑟瑟摇摆不停。
许杭看着酒杯里倒映着自己嘴角,扯出来笑容还真是假得尴尬:“你倒是难得…会说这狠话。”
段烨霖也自嘲:“在你身边,要是分半点也没学到,不是白糟蹋那多年?”
两个人都缄默。
许杭抬起眸子,过去很长段时间,这双眸子都没有什色泽,今日终于又多点熠熠生辉:“记不记得曾经说过,你总是那自信,希望你永远都能自信下去。来,选杯吧,看看命运最后,是会眷顾自信你,还是同情落魄?”
说到这里,段烨霖明白,结果不重要,许杭就是在逼他做这个抉择。
这两杯酒,是许杭无声回答,它在告诉段烨霖————他们两个之间如果真要做到‘两清’,除非死活。只要他们活着,就永远不可能‘两清’。
其实段烨霖何尝不知呢?说那样话,不过是嘴头上骗骗自己罢。
他也明
怎如今回想或者交谈起来,就丝毫温馨也没有,不愉快话题倒是箩筐。
许杭重新抬起头,加重语调:“那你也该知道,决定事有坚持。你…选吧。”
他故意不去看段烨霖震惊眼神,指指外门:“从这里走出去,到门口,正好五十步,若喝到死酒,你迈出金燕堂那刻,就是闭气时候。”
段烨霖呼吸都变重:“既然想要这样,那你…不是应该让喝下那杯有毒酒才对吗?”
许杭笑出声,听起来好像很轻松,但是仍有几分苦涩,也有几分苍凉:“已经不确定自己做决定是对是错,当初有选,所以这条路走到现在,落成什地步都是认。只是很好奇,如果没得选,而是听天由命话,上天会不会觉得,许少棠这个人,活到那个时候就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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