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辙凝视姜昀祺，眼眸深邃，没有说话，过
会，伸手将人抱起来，抱进浴室。
被裴辙放进温热水中
时候，姜昀祺好像已经将低头不作声当成自己标志行为，以至于裴辙掐着他下巴逼迫他抬头直视时候，姜昀祺下意识肢体都在反抗。
“姜昀祺。”
裴辙声音带着怒意，是第
次。
除之前叫姜正河，姜昀祺从没听见裴辙这
叫过他名字。
——姜昀祺逃避得很彻底，他埋下头不去看裴辙。
好像只要不看裴辙，关于裴辙切就能不被想起。
而只要不想起，有些事情就不会彻底破碎。
他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是如何伤害裴辙，又是如何像个怪物样兴高采烈地回去邀功。
姜昀祺不知道自己又哭。
陌生却真实。
姜昀祺浑身冷颤，和十九隔着重重模糊人影对视。
被承认，被嘉奖，被瞩目，那时姜昀祺，编号十九。
是自己，又不是自己。
最后，姜昀祺不得不承认，那就是自己。
很分得清现实和记忆。
他记得身体上疼痛，却不记得那会心里到底在想什。
他像是最原始小怪物，为生存，为活下去，他只看得到眼前点渺茫机会。其余，他不关心也不在意。
后来，又发生大面积伤亡，姜正河急缺人手。于是，他们这些未经训练被安排进行简单枪支操作。
这个时候，姜正河才真正注意到自己。
姜昀祺被迫望着裴辙，双眼通红，混乱无所适从情绪积压着他，姜昀祺张张嘴似乎要大哭出声，但下刻仍旧安静得不像话。
以前那些在裴辙面前无理取闹得寸进尺理由，这个时候，显得既不知好歹，又不知感恩。
那句喊不知道多少遍“喜欢”像是最后运气。
他从没有这后悔过，后悔自己喊得太大声，后悔自己喊得太多——
那瞬正大光明，似乎耗光他这辈子所有运气。
点点找回来记忆告诉他，他早就应该知足。
早就。
怪物样自己。
“昀祺？”
有人拍自己肩膀。
姜昀祺大力抖，倏地睁眼去瞧，裴辙面目比什都清晰，清晰到让他无地自容。
关于裴辙记忆，似乎只要顺着继续想下去就能真相大白
姜昀祺低头看着两手手心。
其实只要仔细分辨，拇指侧，除食指之外其余三指内侧关节部位，都有长时间摸枪留下茧痕。
自己在这方面到底有没有天赋，姜昀祺不知道。
他想起次射击训练，所有人都没有自己成绩好。姜正河很高兴，手把手教自己卸枪上弹夹，围着人眼里全是嫉恨和羡慕。
——突然，股从未有过兴奋狂喜从记忆那头战栗般传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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