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旭没看他,不耐啧声,很不满梁径兴师动众。
他身后,闻京和方安虞瞪着他,但碍于他是梁老爷子弟弟家亲孙,没冲上去好好揍他顿。
不是不知道梁径在替自己出气,时舒感觉到眼眶开始发酸,他恍若无事地低头,湿淋淋手往同样湿
顿顿,能听到梁径吞咽之后压抑嗓音:“时舒,让看看——你眼睛。”
梁径从小就很克制。
克制自己脾气、克制自己言行——用闻京话说:“没人知道梁大少爷心里到底想什,从小就跟年过半百似”
但也有例外时候。
那会,除梁老爷子,所有人都站在园子里。
时舒早就哭得眼睛疼,和梁径对视久,眼眶都酸,他低下头揉眼睛,揉几下,手指往下,摸摸自己嘴唇。有点潮湿,是自己眼泪,但残留触感是干燥,还有扑面而来力度。
他直低着头,梁径以为他不舒服,便去握时舒手腕,谁知体温触及瞬间,时舒很快放下手,依旧低着头:“想个人待会”
梁径没动。没听到时舒说什样。
时舒就又说:“你出去下啊”
梁径还是没动,过会,就在时舒受不想自己走人时候,他又去握时舒垂在身侧手腕——
——只和你有关系。
只是因为是你,所以才会喜欢。
这句话个多月前,梁径也说过。
那些来不及分辨、脱口而出表达,意义模糊关系和边界,都终结于此。
“长大也疼你——”
安溪梁宅在火烧云笼罩下分外青郁。
喷泉来不及挨个关,吴爷给直接断电,“嗞啦”声,晶莹剔透水柱在半空重重跌落,溅洒地。
时舒浑身湿透地从池子里爬起来,本来还哭得眼泪鼻涕把抓,这会和不远处看上去快要杀人梁径对视眼,就忘所有动作。
梁径似乎要花很大力气才能好好和时舒说话,他远远地站着,问他:“疼?”
时舒下意识疯狂摇头。他好像预感到什,赶紧朝边站着梁旭看去。
时舒像是被那个亲吻刺激到样,还是很快地推开,磕磕巴巴:“你、你干嘛”
“时舒。”
梁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,但是时舒察觉些不寻常。
像是在生气,又像是无所适从,情绪传递因为梁径习惯性克制而显得模糊。
“抬头看——”
“梁径,最喜欢你,你别不疼——”
为什有些事情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被稀释改变,反而愈加深刻?
为什会下意识觉得只要自己表达独无二喜欢,眼前这个人就会毫无保留地宠爱自己?
未等细想,梁径亲吻举动好像先步昭示什。
他俩面对面站着,好久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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