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会就这走……医生,是他妈妈,知道他。他不会走。他不愿意。”
“你再救救他……出事前晚他还在打球呢。医生,他身体直很好……”
“求求你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时舒从没听舒茗这样说过话。
即使在最悲情剧里,舒茗也没这演过。她嗓音近乎破碎,每声都含着泪、含着歇斯底里绝望。
有人拿着手电筒真在扒拉他眼皮。
时舒很想抗议,因为他眼睛真好疼。
手电筒光就像凶器,几乎要刺瞎他。
可比眼前刺痛还要明显,是身体里阵接阵寒冷。
有几秒,他觉得自己快要冻死。
“当时梁培家里人打好几通电话想让梁径出手帮忙。行不通。他们就想用苦肉计,吃安眠药,骗梁径过去,想让他心软——怎可能啊,梁径又不是三岁小孩。”
“——你意思是,梁叔是三岁小孩?”
闻京:“……方主编,思维不要太发散。”
原曦终于笑声。
闻京又说:“只是谁都没想到,苦肉计没演成,反搭条人命。”
二、故意伤害,再算上……挟持人质?三、小沽河项目。虽然他哥死,但是那大笔工程款,他也得好好交代,跑不……数罪并罚,死牢里起码……”
时舒想起来。
他被梁圹拽下楼梯。
他们起滚下楼梯。
最后眼,时舒看到梁圹慌慌张张站起来,冲出去,袭击个刚进楼警察。
只是这种绝望在片没有回声死寂里越来越平静。
舒茗好像被迫需要接受个事实。她喃喃地说
突然——
“……他才二十八岁,医生……儿子才二十八岁……”
舒茗声音悲伤至极,她好像哭很久很久,嗓音低微、嘶哑。
“他小时候也差点不行……磕磕绊绊……但这些年直很健康——医生,儿子直很健康……”
“舒茗……”时其峰叫她声,语气哽咽。
“加上梁圹之前直求嘛……这个怨气就……就这……”
原曦恨声:“自己犯事,怨什别人?早知今日……”
他们声音断断续续,时舒还想听,可是他脑子不允许。
渐渐地,黑暗和寂静再次淹没他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。
再次睁开眼,就是刚才方安虞碰他眼皮,观察他有没有醒。
闻京原曦和方安虞坐在旁,还在说梁培梁圹两兄弟事。
“……法院判决快要下来时候,爸就说梁培肯定会有动作……谁知道他搞这出……”
“他们家里人都好疯啊……”方安虞小声嘀咕:“做人还是应该冷静点。”
原曦抽张纸巾,说:“你们那晚不是还起打壁球吗?怎会这突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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