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点心,壶新茶,魏桥长长地舒口气,哑声说:“司哲,你带小楚到柏树下等
两个大男人杵在旁守着魏桥费劲地穿上鞋,磕磕绊绊地系好鞋带,顺利坐进轮椅,这才敢放松绷紧神经。
魏桥发话道:“把花束拿给。”
楚嘉禾对着鲜花喷几下水,两手捧着搁进魏桥怀中。
出门前,魏桥瞧见楚嘉禾手腕上挂着东西,疑惑地问:“小楚,你怎拿两个保温杯?”
“这杯是给您泡茶。”楚嘉禾回答,“不锈钢这只杯子是全新,第次用,里面白茶是班老师最爱。”
主楼自动门开合,魏司哲身影融进夜色,直到再也望不见,楚嘉禾迈上走廊,轻轻推开魏桥房门。
灯还亮着,魏桥早已躺在床上睡熟,掌下压着摊开《春茶手记》。楚嘉禾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弯腰抽出本子,将它们放至床头,掖好魏桥被角,悄悄关上灯。
“老先生,祝您好梦。”
五月上旬已有初夏迹象,温度升高,穿衣减少。无风这天,魏司哲早早来到养老院,走进魏桥房间时,楚嘉禾正站在窗边修剪花束。
色彩明柔捧黄///菊加百合,沉甸甸分量,但魏司哲只是匆匆略过,毕竟不及坐在床边身黑色西服魏桥惹眼。
听罢,魏桥鼻腔忽地酸,迟缓地抬起手臂,在楚嘉禾背上用力拍拍。
楚嘉禾照顾着魏桥坐在后座,副驾驶位上放着鲜花以及魏司哲昨晚亲手制作糕点,班玥生前爱吃油角糖糕,魏司哲便学会经常讨母亲欢心。
上车,魏桥状态肉眼可见地变,眼皮沉得极低,神情浮现出失落,攥着拐杖默不作声。抵达墓园,园区内空无人,柏树下栀子花开得正盛,浓郁白色点缀在道路两侧,伸向远方。
班玥墓立在墓园深处,位置偏僻,周边种着丛月季。楚嘉禾扶着魏桥从轮椅上站起来,缓慢迈到墓碑前站定,这是座合葬墓,安置骨灰盒地方边虚掩着石板,另边已经用云石胶粘合封闭。
班玥名字只占墓碑半,楚嘉禾缄默静立,等魏司哲摆好油角糖糕,便将保温杯拧开,倒出杯新泡白茶,放置在供台上。
“爸。”魏司哲冲魏桥竖起拇指,“比帅多。”
整平衣领,魏桥回答得颇有底气:“那是。”
“皮鞋不能穿,底儿硬还挤脚。”魏司哲往上扽截裤腿,蹲下身打开鞋盒,握住魏桥脚踝,“给您买这双旅游鞋您试试,大半码,塞厚鞋垫,舒服。”
魏桥横着胳膊挡开魏司哲:“你领带都快蹭地上,起来,自己穿。”
楚嘉禾见状扔下花束,跑过来刚要伸手帮忙,魏桥巴掌打在他手背上:“甭操心,忙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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