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那天在车子里,秦江隐给他戴观音,他就乖乖伸脖子,秦江隐问他为什那乖。
他说反正他不会把他脖子砍。
现在也是,左右秦江隐不可能真把他腰骨给捏碎,他又不怕疼,就随秦江隐好。
只是因为秦江隐动作,林点声音难免会变得轻起来,还有几分变调:“你直在担心这个?”
秦江隐低笑声,随口道:“半吧。”
他以为他不在意,但其实这始终是长于他心底深处根毒荆棘。
缠绕着他心脏,尖刺无时无刻扎在那儿,毒液顺着血管侵入他血液和四肢百骸。
从出生起,秦江隐就被视若怪物。
于是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孩子,也就逐渐长成个怪物。
但现在,笼罩在秦江隐身上层又层阴霾,铺遍又遍暗色,就这样被林点轻轻松松吹散抹去。
小孩不同。
小时候秦江隐不爱热闹,就爱个人安安静静待着;明明学东西快应该被奉为神童,会被全家人捧着到处炫耀,可秦江隐却被认为是什妖魔鬼怪。
他越是聪明,秦家就越是视他为洪涛猛兽。
没有人在意他,也没有人教过他错与对,唯给过他关注邱晴,只是想将他当做博取男人关注工具罢。
林点抿唇。
林点微微拧眉:“他手里还有什?”
秦江隐轻声道:“不是他,是你。”
林点顿顿,秦江隐放慢语速,却直白把自己剖析出来捧给林点:“你不爱社交、不爱出去玩,见过人和事不多,亲眼目睹风景也太少,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可以吸引到你,林点……”
秦江隐理智告诉他,他这个时候应该要委曲求全,应该要给林点该有空间,他终究是不能够束缚住个活人。
童年缺失或许确需要用生去治愈。
但有些人句话,就能够在这片瘠薄落下片雨,让藏在地底草木重新生根发芽;能够洒下片刺眼阳光,驱散所有灰暗。
秦江隐反手环住林点腰身,臂弯力道点点收紧,将他整个人都用力揽在自己怀里。
仍旧是林点熟悉、仿佛要将他腰骨都折断力度。
可林点也始终没有拧过下眉,更没有半点要挣扎意思。
他伸手抱住秦江隐,抬手把秦江隐脑袋往自己颈窝处摁:“就因为这种事……”
他没有为秦江隐愤懑,也没缓语气哄宽慰秦江隐,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六个字,却驱散二十八年郁结。
秦江隐不是没有查过相关情况,也不知不明白这其实只是种病,和他并无关系。
可有些事情不是说知道就能够忘怀放下。
童年阴影是会伴随人很长很长时间,甚至于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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