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茶辗转在两人之间,林潮生细致地发现,不同视角石头火彩不尽相同。兀自欣赏半刻,他隐约发觉有哪里不太对劲,于是思忖着抬起眼睑:“虽然月长石对你有非同寻常意义,但也不至于随身携带着它吧?”
林潮生挪动几寸身子,肩膀靠着陆辰风,随口猜测:“这块石头是不是还有别故事?”
陆辰风曲起左膝搭上去手臂:“想听吗?”
林潮生挺直背脊盘腿正坐,期待地说:“关于你事情,都想听。”
数秒停顿,陆辰风缓慢陷进回忆里,将自己经历用最精简语言陈述给林潮生:“2008年,大四论文答辩结束,拒绝导师推荐,推掉《宝石鉴定》杂志社面试,揣着全部存款,个人前往斯里兰卡,去当地矿场采购红、蓝宝石。”
陆辰风口吻像是在哄骗小孩子,林潮生翘着嘴角摇摇头:“不信。”
“你挑这个位置特别好。”陆辰风边说边从风衣兜里摸出块通体白色石头,放进齐坐起身林潮生手中,帮他找准角度,“对着月光调整下,仔细看。”
林潮生半信半疑地晃动手腕,吃惊地睁大眼睛,手心里石头宛似块凝固云团,借由光线照射,能瞧清内部若隐若现七色火彩。
周遭昏暗,林潮生掌中捧着朵“彩云”,陆辰风道:“两年前,决定用‘月长石’来创立珠宝品牌,尽管它名气很小,但胜在有非常漂亮火彩,很讨设计者们喜欢。”
林潮生张开嘴唇又闭合,陆辰风问:“你想说什?”
“之后,结识矿场老板,打通这条进货渠道,创立起来自己工作室,开始给国内珠宝品牌做宝石供应商,逐渐有可观进账。”
“但忽略点,深入东南亚国家做生意,其实是存在安全隐患。”陆辰风语气凝着丝沉重,“毕竟十年前斯里兰卡,乃至所有东南亚国家,社会状况都不稳定,突发恶性/事件是常态。”
林潮生忧心忡忡地皱起眉毛。
陆辰风道:“2009年4月,谈下单蓝宝石生意,准备从科伦坡飞往北京。临行前,收到
“只是觉得……”林潮生同样对这块石头透露出无尽喜欢,他抬眸望向陆辰风,“有点浪漫。”
“讲得主观些,直认为,宝石是大自然送给人类最好礼物。”陆辰风拎来暖水壶,往林潮生保温杯中倒些热水,冲泡开普洱茶叶,“它们存在本身就是种浪漫。”
陆辰风转折话锋道:“去找店家要个喝茶纸杯。”
林潮生把拉住他胳膊:“你嫌弃?”
“是怕你嫌弃。”陆辰风不好意思地笑笑,端起杯子碰碰林潮生嘴唇,“那你先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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