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两人突然站起来,这边在吵架三个人都被他们吓跳。陈不野走得快,梁文非望着容澄跌跌撞撞背影喊道:“你们去哪儿啊——”
手腕上力道重到快要把骨头捏碎,容澄痛得挣扎起来。陈不野转头看他眼,漆黑眼睛,眼神却是冷冰冰。
酒吧里并不是个谈话好地方,陈不野抓着容澄路把人带出来。不远处停着熟悉黑色跑车,陈不野把人塞进后车座,很快自己也弯腰坐进去。
容澄肩膀撞上柔软车座,陈不野到这时才终于松开手。车里没开空调,又闷又热。容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清晰指印,陈不野怒气来得奇怪又毫无征兆。容澄没顾自己疼痛手腕,反而先关心陈不野:“小野,你怎?”
愤怒是瞬间,气势汹汹地冲上大脑,摧毁所有理智。陈不野觉得荒唐,可在酒吧容澄语气里真诚不似作伪。此刻他迎上容澄目光,道路两旁路灯照进车厢,容澄眼里关心看起来也很真。
坐在对面梁文非又开瓶酒,坐在他身边胡睿林没什防备,溅出来酒液洒他手。
“梁文非!”胡睿林赶紧拿纸巾擦手,“刚才都提醒你!叫你小心点!”
“啊——”梁文非道歉听起来毫无诚意,“不好意思,这瓶酒有点难开。”
“你什酒量?都还没开始喝呢就已经醉?!”
“已经道过歉,你不要侮辱人。”
陈不野伸手去抓他,容澄反射性地躲下却还是没逃开。男生干燥温热掌心覆上来,陈不野垂下头帮容澄揉他疼痛手腕,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,不咸不淡地开口:“为什突然说这件事?”
两人靠得近,肩膀挨着肩膀,腿挨着腿。车厢里弥漫出淡淡酒味,慢慢融入在这凝滞迟缓氛围里。
不清晰视线里容澄看着陈不野侧脸,十分诚实地纠正他:“不是突然,小野,其实已经考虑好几天…
“你道歉听起来太不诚恳,不接受。”
苏尚航听那两人为点鸡毛蒜皮事扯着喉咙在吵架,立刻加入战场。胡睿林转头看着苏尚航,非要他评评理。苏尚航像是生怕场面不够乱,火上浇油地说道:“觉得你们俩都有点喝多。”
音乐声也是吵吵闹闹,身后昏暗迷离灯光几乎能掩盖所有神情。陈不野脸上笑容凝固,似乎怀疑自己听错:“你再说遍。”
容澄愣怔片刻,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想听什。他笑下,以为是酒吧里太吵陈不野没听清,于是微微抬高音量又重复遍:“小野,觉得们可以离婚……”
陈不野把攥住他手腕,容澄表情骤变,吃痛地皱起眉,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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