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能长胖十斤。”肖谔扽直袖筒,和文祺样衣服,只是大两个码,“开家唐装店都行。”
门外派奢华红火气象,喧闹声灌耳,文祺凑到栏杆前向下望去,人头攒动,都看着自己脚底方向。他俯身,视线越过“和雅”牌匾,尹月芳已经被哄搡着拥出来,迈火盆,跨马鞍,由刚才那位“老生”搀扶着,站上伸向舞台红毯。
陆然扛着摄像机路跟拍,陆小昭和小璟时不时跳脚,往空中撒捧月季花瓣。
舞台正前方“天地桌”上,放着大斗、尺子、剪子、镜子、算盘和杆秤,称“六证”,象征男方家底儿和对女方赤诚忠心,新人将在此叩拜天地。
尹月芳身上秀禾服也出自孙大妈之手,四十九天工期,光是鸾凤图就绣两周。满头金饰璀璨生辉,中间插着肖谔送那枚羊脂玉簪。
茶楼层正对舞台雅间门口,贴副对联,“琴瑟雅乐喜迎天外客,丹桂芝兰盼来月中人”,是肖老爷子手笔。这里是尹月芳新娘房。
正堂三十多副桌椅铺上缎面绸布,绣着金“囍”,白瓷餐具,玛瑙糖盒,细节丝不苟。头顶火红纱幔,灯笼高挂,“和雅”匾额周围绕圈大红色绣球花。
宾客就位,陆小昭帮陆然系好衬衫袖口,往他兜里塞根“中华”喜烟。
“只准抽根,沾沾喜。”陆小昭捏着他哥手。
陆然点头,掐掐陆小昭脸:“今天敞开吃,专挑贵,机灵点儿。”
文祺目光跟随尹月芳身影,看两人于“天地桌”前牵手,同步上台阶,在亲友见证下三拜六叩首,番煽情告白,礼成。
即便离很远,文祺也能感觉到尹月芳动容,新娘妆哭花,那要强女人依进方铭礼怀中,像只归巢小鸟。
文祺忽然想起肖谔之前那个拥抱,下意识看向他,对上视线后又迅速移开,食指勾
司仪走上舞台,看眼表,冲门口身着瑞兽紫金礼袍老人家点点头。
“吉时已到!”高亢嗓音,是剧团里老生,鬓角白,面色却精神。鞭炮声起,锣鼓震天,沿街站两排人齐齐望向街口,辆老爷车缓缓停在高耸牌楼前。方铭礼穿身长袍马褂,立领,盘扣,金色绣纹在阳光下熠熠发亮,他被队里兄弟们你推搡,朝茶楼方向快步走来。
文祺扬着下颌,唐装领口束着脖颈,他皱眉,觉得紧。肖谔匪夷所思半天,取衣服时明明试合身,才短短几天怎就……
长胖?肖谔愣,左右拨着文祺身子,上下细致过遍眼,笑比新郎官还开心:“脱脱,不穿,找件红随便凑合下就行。”
文祺揪起衣摆,拇指摩挲繁复云纹:“浪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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