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昭提前离开,去陆然公司等他下班。肖谔收拾好两人东西,换件干净衣服,拎起行李箱,抱着雪貂下楼,跟维修队管事儿嘱咐几句,又给芳姐打个电话,踏实带文祺回四合院避暑。
上出租,钻进冷气里,文祺顿时觉得呼吸顺畅。路树阴,茂盛枝桠在头顶交错,透过车窗,他看向繁荣街区,有风驰电掣车流,也有慢慢悠游行人。
肖谔直在摁手机,文祺时而看景,时而看他,在快要瞌睡,意识越渐朦胧时,盛阳胡同到。
从后备箱取出行李,肖谔拽出拉杆,手拉箱,手仍不停敲着键盘。走到拐角处那棵白色泡桐,文祺见肖谔还是空不出只手给他,便握住拉杆侧,和他起拉着箱子。
肖老
北方夏天,有风时,干热气爽,无风,像个倒扣蒸笼,甫出门,裸/露在外皮肤就能沾层密汗,湿抹布样糊在表面。文祺在云南生活六年,虽足不出户,四季如春气候温和,屋里总是开着窗,但现在,他坐在茶楼正堂,和帮叔叔伯伯们抱着碗,咕嘟咕嘟往肚里灌着绿豆汤。
“这空调坏可真不是时候,大热天。”尹月芳翘着二郎腿,刀马旦飒爽身姿,手里帕子扇在耳侧,穿堂风都是热,“耽误多少事儿呢。”
“已经找人来修。”陆小昭抹把脸,用干净纸巾帮文祺擦汗,“肖爷说,这房子有些年头,不仅漏水漏电,还有堆小毛病,完全修好,少说也得个月。”
“停工停工。”尹月芳盘起长发,冲小璟和谢莹莹招手,“走,姐带你们游泳去。”
听见这话,脸埋碗里文祺抬起头,他不会游,但喜欢水,尤其喜欢夏天泡在水里惬意感。陆小昭小时候在海边玩沙子,被涨潮浪卷走过次,陆然废半条命把他救回来,再也不闹腾着要玩水,十几年,突然提起,又有点勾心。
剧团全体放假,小璟臂弯套着泳圈,机器猫,问文祺:“小北方,要不要跟们起去?”
公共泳池,人多物杂,文祺目光搜索肖谔身影,那人正挂在梯子上,给吊在空中维修人员递改锥,想想,摇摇头,指甲抠着碗沿儿。
忙活完,汗透衣衫,肖谔揪起下摆撩掉身上短袖,端杯凉茶口闷。正堂里安安静静,他冲陆小昭挑眉:“人都去哪儿?”
“游泳。”陆小昭下巴颏往桌上戳,没精打采,肖谔余光瞥见文祺表情,笑,抬手揩掉额角汗,“走,回家。”
正午,阳光浓烈,知不远不近叫着,束光线从窗边溜进来,投在透明玻璃碗上,桌面有道斑斓彩影。文祺脸枕着胳膊,歪头看过去,瞳仁里映着零星几点亮,头棕发染成金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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