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澄牙根紧咬,脸上再无往日清和温润,眼里亦结满冰霜,整个人仿佛笼在层阴影里。
忽然,手腕被人轻轻拉住,紧扣腕侧五指被根根松开,带着琴茧温热指腹抚上那上面血痕。
“莫怕,”醇和似酒声音低沉舒缓,如金字符咒般流水似地滑入梁澄耳中,又仿佛春雷般直接在脑中炸响,“师兄救你。”
梁澄怔然,“……还有救?”
“知道此毒不易解,但是……今后,、……”感恩话梁澄能说出很多,但是没有句能诉尽他心中感激之情,梁澄嘴唇微颤,千言万语化作二字轻轻“谢谢”,却又重若泰山。
气养人,但是这两件宝物作用相似,分属中原禅宗与伽楞密传佛宗,却不可共用,如今你体内寒毒早已深入经脉五脏,即便不再佩戴血舍利,不出十年,也会……魂归西天。”
梁澄紧紧抓住自己手腕,直觉掌心如针刺般钻痛,哑声道:”银心霜莲是否还有个别名?”
“不错,银心霜莲是中原江湖叫法,”念道:“伽楞山密传佛宗称它般摩萨,明元3年时候,伽楞族向朝廷称臣纳贡,伽楞佛王为表顺服,便献上族中宝物般摩萨精露。”
梁澄静静地听着,指甲深深嵌入手腕内侧。
他还记得,五岁那年,他第次修习菩提心经,父皇让他服下般摩萨精露,说于武道途有益,他后来才知道,此物乃稀世之宝,即便伽楞佛庭,藏数亦不过六合之数,父皇却愿意赐他服下,众皇子中独他份,不想,当年他以为盛宠皇眷,原是催命之符……
念眼里似乎闪过丝温柔笑意,他执起澄心手,绕过纸屏往禅室内走去,边走边道:“给你上药。”
梁澄任由念动作,绕过纸屏后才发现禅室别有洞天,后面空间竟然有两间暖阁大,左右又分别以竹帘隔开,隐约可见帘后还有两间相通耳室。正中案上端放把古琴,边上燃着香炉,青烟袅袅飘起,香气淡远持久,西面摆着书架,书册满几,中间左右各置博物架,随意地摆着些小瓷瓶。
念先将梁澄手腕上血舍利取下,再拿起个青瓷瓶,往梁澄手腕内侧呈
不,或许父皇并不知晓般摩萨与血舍利相克,所以这切,或许不过是巧合……
然而下刻,这份侥幸却被念再次粉碎,“其实五岁时便见过你,那时随家师进宫为你祈福,家师曾说你命中有死劫,需剃度出家,圣上不允,家师便将血舍利赠与你,他知道宫中有般摩萨精露,皇家子弟自来惯于靠丹药提升内力,家师便嘱咐句……”
苍白手腕内侧溢出丝血痕,竟是被梁澄生生掐出来。
原来如此!原来如此!
哈哈,果真天家无父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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