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放下胸口执礼,两臂随意垂落身侧,足尖微开,看似漫不经心,却是个可以随时起势攻击姿态。
李度秋却兀自讲下去,“当年你母亲游历至边关,恰逢突厥犯边,滕王奉旨领兵,为左路领将,滕王遭漠北独鹰骨骨哈木刺杀,所幸得你母亲施救,后来先帝病危,急诏滕王回京,你母亲随滕王道回去,彼时突厥未退,先帝留镇守,不想月后却传来滕王谋逆被斩之事,你母亲要为滕王平反,然而明元帝已然登基,切尘埃落定,李家自来忠君不二,不能毁在手里,便拒绝。”
李度秋眼里溢出痛苦意味,“你母亲不愿见,以为此生便是别两宽,再无瓜葛,只是如今见到你,有事要问你母亲,她不愿见,你替向她带句话,她若还是不愿见,就当没说。”
李度秋看向念,对方依旧副风淡云轻模样,李度秋呼出口白气,哑声道:“已知明元帝非先帝血脉,……后悔。”
言毕,李度秋最后看眼沉默不语念,转身离去,几个飞踏间,便消失在茫茫松林间。
不知哪来几卷乌云,遮住清冷月辉,江边松林里,寒鸦噤声,只有积雪从松枝上滑落声音,扑簌簌声,显得这雪间松林愈发寂静。
西风横梢,但见道颀长萧肃身影似片浮羽,轻轻落于松间雪地上,念袭暗纹玄袍,手竖于胸前,气势清冽而端华,如金身罗汉,威严凛然,不可侵犯。
“不知李将军深夜前来,所为何事?”
话音落,只见道高大健硕身影移到近前,竟是踏雪无痕,可见轻功得。
若是梁澄在此,定会惊讶此人竟然是本该在东都舅舅,护国大将军李度秋。
念嘴角勾起抹弧度,浑身气势顿改,肃杀而狂,bao,仿佛凌冽刀风,他手挥向身侧树干,仿佛清风柔柔拂过,而那颗雪松得主干上,却以肉眼可见速度,出现道道裂痕,最后整棵树轰然倒下,纷纷碎雪中,念发出声冷笑。
“母亲,你倒是风采迷
“自相国寺见,便有事叫李某夜不能寐,于是李某着人暗查番,却发现诸多巧合,今早本要驱车拜访,却发现你们提前离寺远游,所幸李某发现澄儿身边暗卫行踪,这才路坠着跟来。”
念不动声色,“难为李将军,不知李将军对贫僧有何见教,不惜深夜奔波。”
李度秋神色复杂地望着念面容,像是透过他回忆着谁,“你可还记得自己生母?”
念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,贫僧既已出家,便是断红尘羁绊。”
“你记得。”李度秋笃定道:“她如今是静水宗宗主,生不得嫁娶,你们母子,自然无法相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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