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斟意吐出嘴里血沫,他对念其实并无情愫可言,只是他见不得梁昭昌儿子好过,既然念更喜男色,他姿色又远胜梁澄百倍,何不诱念,到时念弃梁澄如敝屣,这人还不任他捏圆搓扁,他定要将人丢进最下等南风馆,看他梁澄还能这般尊贵洁净!
这个念头犹如在他心里扎根般,韩斟意尤不死心,面上做出副痴情不改神情,“如果没有梁澄,主上是否会看眼?”
然而当他对上念眼睛,顿时浑身打个颤,从心底升起股恐惧和屈辱。
念看着他眼神就像在看什脏东西,说话更是柄削铁如泥利剑,将他刺得狼狈难堪,无所遁形。
“在三途宗时,你靠这等伎俩迷惑自己师兄,现在韩家门楣已复,你还借这等手段攀附与,不仅如此,京中权贵,不知又有哪些做你入幕之宾,就连理国公那样老头你也入得嘴,韩斟意,你这般无所不用其极,不嫌辱没韩家家风?”
着便要提步离开,眼前忽地晃过道残影,眨眼间韩斟意就出现在他面前,两人距离贴得很近,浓重酒气扑面而来,忽然,阵强烈呕意毫无预兆地涌上梁澄喉头,他脸色白,捂住嘴巴,侧身弯腰干呕起来。
韩斟意面色更冷,寒声道:“臣身上味道不雅,惊扰陛下实为大不敬,还请陛下宽恕。”
梁澄自发现身孕以来并未有何妊娠反应,除胃口变大之外并无其它变化,就连口味和以往也没什不同。
这是他第次孕吐,不想来得如此势不可挡,明明什也吐不出来,却止不住阵阵地干呕着,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个干净。
韩斟意见状微微皱眉,他原以为是自己身上酒气让梁澄不适,眼下瞧着,却不像那回事。
“今后你不再是不世阁之人,若再心怀鬼祟,韩家勋爵也并收回,你好自为之。”
是啊,他韩斟意哪还有半分韩家风骨,他风骨早在第次爬上血罗汉床榻时候就被他扔!弃
韩家三百八十几口人皆成刀下冤魂,全赖明元帝纸莫须有罪状,他虽被家仆藏起来,结果还是难逃多舛命途,从天之骄子富贵公子沦为娈童玩物之流,活到现在,韩斟意心性早已扭曲,梁澄身为明元帝之子,他自然恨不能杀之以解心头之恨,奈何梁澄竟然入主上眼,别说杀对方,如今还要下跪称臣!
他恨!他妒!他不甘!
贼老天何其不公!
凭什他要跌入泥淖,摸爬滚打,仰人鼻息,这人却能活得这清贵!这干净!
想到他方才借着酒意推开主上房门,还不等他倚身过去,便被主上挥袖震开,那袖带着内力,竟将他直接挥出屋外,吐出口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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