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军奶奶在饮食方面很挑剔，交代过周海锋，饭菜不用他管。这个点儿已经过
大院食堂
饭点，周海锋从冰箱里拿出两盘中午菜，拿去厨房点火热。单军说，
不吃剩，做新去。
单军不吃剩菜习惯是他奶奶带出来，可周海锋是惯他人吗？他把热好那两盘饭菜端出来放在桌上，换上常服，戴上军帽：“政治学习，走。”
“听不懂话？”
“随便你，不吃就放着。”
星期三晚上是连队政治学习时间，周海锋正正军帽，拉开门。
单军越过他，往前
瘸拐地自己挺着。
周海锋走过去，不由分说，架起他只胳膊就搭在自己肩上。
“没你事儿！”单军厌恶，要挣开。
“大姑娘啊？”
周海锋也不耐烦，把他腰用力揽，就往校门外走去。
单军最近也没心思。
校队有场和外校比赛，他门心思地练习，他虽然高三，可保送军校，时间都扎在篮球场上。这天傍晚，他本来约好大飞晚上出去撮顿，可练球拼抢时没留神摔倒在地，脚肿大片，当场动弹不得。队友们把他扶到医务室，校医给应急处理下就赶着下班。单军坐在外头台阶上等大飞来，天都快擦黑，大飞才露面。
“军哥，对不住，晚上和王佳佳……”大飞嬉皮笑脸。
“操！滚吧！”单军明白，笑骂。
大飞说去给他叫辆出租，溜烟跑走，单军直等到天都黑透，也不见人回来。单军对这兄弟简直没讲头，自己拖着伤脚往校门口挪，刚挪几步，看到前面阴影里走来个人。单军盯着那明显不是大飞身形，直到那人走到灯光下。
“
“……”虽然天黑，校园里来上晚自习学生不少，都看着单军被个解放军战士搂着往外走，脸上那表情，也不知道是疼还是怎
，那叫个扭曲。
到家，单军往沙发里坐，对周海锋说，做饭去。
等半天也没见动静，单军撩起眼皮：“去呀？”
“这不是工作范围。”周海锋开灯，把单军书包放在边。
“什？”单军见勤务兵多，还是头回听说“工作范围”这四个大字。“你勤务兵不做饭，做？”
“……你？”
单军看清那身军装。
大飞在马路上拦半天没拦着出租，用公共电话打到单家，把周海锋叫来。
大飞这个电话也是打巧，这天老俩口去看单军姐姐，单军姐姐嫁到邻市，留爷爷奶奶多住几天，老俩口不放心留单军人在家，让周海锋先回来。要不然，周海锋还接不到这个电话。
“能走吗。”周海锋也是打球人，看出单军确实伤得不轻。他伸手来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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