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初几乎不知道这几分钟自己是怎过来。
他好像具行尸走肉,机械而紧张地跟着护士挂号填表格问诊。
“急性肠胃炎,可能还有点中暑,”医生飞快地写着病历,中间从镜片上方看廖初眼,发现他脸色丝毫不比怀中小病号好,又出言安慰道,“检查结果都蛮正常,不用太担心,挂个水就好。儿童脾胃弱,是夏天常见突发症。”
肠胃炎?
“是吃东西不对吗?今天刚给她吃凉面。”
就连说这些话,也不知是在安慰小孩儿,还是在安慰自己。
从店铺到医院路,在这晚显得格外漫长,廖初甚至觉得中间红灯都在跟自己作对。
从后视镜看去,果果脸上已没血色……
素来遵纪守法他破天荒闯红灯,路飞奔到医院急诊室。
小姑娘已经没什力气,头发被冷汗打湿,粘嗒嗒贴在惨白脸颊上。
、
小孩分明很不舒服,却不哭不闹,只煞白着张小脸,可怜巴巴地望着他:
“舅舅,是不是要死?”
廖初飞快地将她绑在安全座椅上,“别胡说!”
小孩弱弱地嗯声,才要开口说什,张嘴,却又哇声吐出来。
雨注顺着屋檐哗哗坠落,溅起高高水花。
积蓄天暑热早被冲刷得无影无踪,从门外吹入风都带凉意。
最适合睡个好觉啦。
但在半夜,廖初突然被对面房间里呕吐声惊醒。
他冲进去看时,就见果果面色惨白,正趴在床边呕吐。
医生写病历动作顿顿,“凉面?多凉?”
廖初仔细回忆着,“不热那种。”
他也没敢给小姑娘吃太冷,只是过遍凉水,等拿到
她半闭着眼睛,像颗可怜兮兮黄花菜缩在安全座椅内,被廖初抱起来时还带着哭腔道歉,“对不起,果果把椅子弄脏。”
廖初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捏把,又酸又疼,憋得透过不气。
进急诊室后抬头:
为什凌晨医院里有这多人?
有护士注意到抱着孩子闯进来年轻男人,主动上来帮忙,“小孩怎?”
刚才在楼上几遍就已经把晚饭甚至没消化完点午饭都吐干净,这会儿呕出来全是黄水。
怎回事?
怎突然就病?
“别怕,舅舅这就带你去医院,马上就好,马上就好……”
廖初摸到方向盘时才发觉掌心早已沁出层冰冷粘腻汗水。
看见他进来,小姑娘眼睛眨,眼泪就吧嗒落下来。
“呜呜,舅……”
话没说完,又吐。
廖初脑袋里嗡声,顾不得许多,赶紧抓起身份证件和手机,抱着她就往下冲。
走到柜台时候还顺手抓把纸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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