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我就待那儿。和焦阳一起走在路上,有时和杨东辉打个照面,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地敬礼和还礼,就彼此擦肩而过。
但是,在他不知道的地方,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。他有没有多吃饭,冻疮有没有消了,扛旗那次肩膀上的旧伤有没有复发,没有一样逃开我的眼睛……
这天在食堂,我到窗口给焦阳打饭菜,打好后转身才看到身后站的是杨东辉,他迟疑了一下,忽然开口问我:“打好了?”
我们好几天遇上没说过话了,没想到他会跟我招呼,我下意识地回答:“是副教导员的。”
杨东辉听了,不再说话。
我把盘子端到桌上给焦阳,再打了我那份,焦阳把我叫过去跟他坐一桌,边吃边把鸡腿夹我碗里,我不要,他非要给我,一会儿又给我夹肉,我说:“副教,别夹了,我够吃。”他架住我要夹还给他的筷子:“大小伙子,不吃点营养的怎么行?给你吃你就吃,客气什么,来,再吃点。”
他声音很大,周围人都看过来,弄得我很尴尬。杨东辉就坐在隔壁,我看到他的目光扫过我们,焦阳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,半开玩笑地低声说:“你就不能也给我来点儿福利?”出于礼尚往来,我只好也夹了个肉丸给他,他看起来很高兴,边吃边看着我笑。
我吃了几口抬头,看到杨东辉起身,去窗口丢下空盘子就走了。
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,消失在食堂的门口,我嘴里的鸡腿味同嚼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