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又道:“这第二等,就是所谓绿林好汉、江湖侠士。他们打着杀贪,,g、除恶霸,劫富济贫口号,倒也博得不少民心。皇上不妨先兵后礼,威慑之后再行镇抚,以功名利禄诱之,便可招安。这些人也算是有些本事,将来有需要时可编入军中,投放到边关,又是支生力人马。”
景隆帝沉吟着又点点头。
“这第三等,是真正不轨之徒,山大王当得不满足,便痴心妄想着袭京师、入皇庭,风水轮流坐。在他们身边,往往有所谓神使、异人辅助,以邪教妖言煽动人心,愚弄百姓。此类贼寇,只个字——”
苏晏忽然抬头,眼中放出道冷光,话音铿然掷地:“杀。且要斩草除根,令死灰再不复燃!”
片刻沉寂后,景隆帝舒口长气,缓缓起身,“朕之前只当你是个风流才子,看来是小瞧你。”
。”
景隆帝果然面色寒:“卿此言,是指责朕将那些百姓逼到绝路,不得不揭竿而起?”
苏晏跪倒在地:“臣非此意,将百姓逼到绝路,不是心牵挂国计民生皇上,而是地方上那些贪,,g污吏!
黄河灾涝,下游两年荒歉,皇上命各州县拨粮放赈,以抒民困,本是皇恩浩荡。可这些钱粮经过层层克扣,又有多少真正到灾民手上?口腹不饱,人心思变,那些聚啸山林贼匪便乘机招揽百姓、扩充人马,杀官抢粮,四处劫掠。
皇上若是派精兵围剿,自然可以将这些乌合之众歼灭,但此法只能治标,不能治本。只要肃清朝野、整顿吏治,让百姓安居乐业,不受饥寒剥削之苦,天下贼祸便可消除大半,剩下些不受教化流寇也翻不起什波浪。”
苏晏忙拜伏:“臣惶恐。”
“无需惶恐。你年纪尚幼,眼光与见解却有独到之处,且在朝中好好磨练阅历,日后朕还有用到你地方。”
“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。”
景隆帝拍拍他肩膀,露出欣慰之色,忽然觉得手背上凉,竟然是颗小而圆水珠,清凌凌地滑过。他有些诧
景隆帝听,喑然不语,半晌后才开口:“贪,,g污吏要严惩,贼匪草寇亦不可轻饶,若不即刻派兵剿灭,只会滋扰民生,为祸方。你所言虽入情入理,却得日后徐徐图之,非眼下所能采用。”
苏晏暗暗叹口气,恭声道:“皇上考虑周全,臣所不及。不过,这贼寇也分个三六九等,若能区别对待,或许可以事半功倍。”
景隆帝挑眉:“哦,怎个三六九等?”
“这第等,多是难民灾民,盲目流窜,打家劫舍,旦大兵临逼,便溃如散沙。这些人皇上不妨仁心宽宥,以粮食田地抚之,便可变回安分守己良民。”
景隆帝微微颔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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