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旗奉命退出庑房。沈柒在屋内慢慢踱几步,忽然巴掌拍在月牙桌桌面,将花瓶都震到地板上。
勾结凶手不是范同宣,而是冯去恶!他恍然大悟,范同宣是奉冯去恶命令,指使手下
沈柒来到软禁奉安侯洪庆殿,走进西厢廊转角间庑房。
他脱去身上侍卫盔甲,穿上锦衣卫千户麒麟曳撒,将绣春刀重新佩在腰间。
名心腹总旗叩门而入,对他附耳说几句。
沈柒瞳孔缩,问:“你确定?”
总旗答:“千真万确。他手下有个总旗与交好,今夜喝酒时无意漏嘴,说商莲洲就是被他骗到阁楼上,还说那陕西老头除会作画,其余窍不通,是个半傻子。”
苏晏备好花铲与火折子,看看亥时将尽,便悄然离开自己房间,去寻云洗。
两人在约好殿角碰面,彼此颔首示意,前后地沿院中小径前往南墙根林子。
说是林子,其实不大,因为小南院偏僻,平时宫人也疏于打理,草木长得有些过于茂盛。日间竹树迷离摇曳,亭台楼阁时隐时现,还不觉得格外幽深。到夜里,小径两侧镂空石柱中灯火未燃,整个林子便显出几分黑黝黝阴森。
为不惊动旁人,两人用火折照亮,脚深脚浅地走着。云洗照顾苏晏脚伤,刻意放慢脚步,地面湿滑处还不时停下搀他把。
“便是在那棵樟树下。”
沈柒沉吟:“他范同宣个千户,如何敢擅作主张,指使手下伪装成东苑侍卫,诓骗画师,画下诬陷之作……莫非他与杀害叶东楼凶手有勾结?”
总旗建议:“千户大人,这事咱们要不要禀报指挥使大人?那范同宣平日里仗着祖上荫庇,瞧不起大人出身,对大人多有出言不逊之处。咱们既然抓到他把柄,不如借此机会——”
沈柒抬手,阻止他后半句话。又问:“冯指挥使临时召回北镇抚司,小南院之事,由谁来接手,你可打探到消息?”
总旗道:“正是范同宣。方才还在洪庆殿外撞见他,身普通侍卫打扮,朝小南院方向去。”
沈柒眉头紧拧,抬手道:“你先出去候着,容想想”
云洗指着靠近围墙棵枝叶葳蕤大树。苏晏走过去,弯腰将手中火折凑近地面,用靴底拨开落叶,果然找到处被挖开又重新掩埋过痕迹。
他忙把手中火折递给云洗,抽出掖在腰后花铲,刨开土层,铲刃扎进软绵绵物件——是个包袱皮。
莫非染血外袍和那件与他身上纹色相同曳撒,就裹在这包袱里?
苏晏用力拽出满是污泥大包袱,发现又湿又沉,还不停往外渗着水,把附近土壤都浸湿。
他颇费番功夫,才解开包袱上湿漉漉死结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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