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柒脱曳撒和中单,只穿条皂色绉裤,赤着上半身。
火光将他深蜜色肌肤照成古铜色,仿佛泛着健美油光。他上身肩宽腰细,六块腹肌排列整齐,极为漂亮,后背肌肉线条劲实又不失流畅。
行刑小旗看得入神,恍然回神后,目露遗憾之色:“真要上‘梳洗’?千户大人还是去求求指挥使大人,换个刑吧?”
沈柒趴在刑凳上,淡淡道:“不必多言,
沈柒道:“任凭大人处置,卑职绝无二话!”
冯去恶微笑:“听说,诏狱诸刑中,你偏爱‘梳洗’和‘弹琵琶’,说是逼供效果最好?”
沈柒低头,脸色发白,咬牙道:“大人是要卑职选样,还是都领?”
“都领吧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糊弄!”
沈柒也露出匪夷所思神情,摇头道:“卑职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太过荒谬,还望大人恕失言。求大人再给次机会,就是豁出性命,也要取苏晏首级。卑职愿立军令状,不是他死,便是亡!”
他语声铿然激切,杀气横溢,手中刀锋也不自觉推出寸许,倒叫冯去恶有些摸不透真假,心道莫非真有八字相克说?
都说宁可错杀,不可错信,再让沈柒去杀苏晏,冯去恶不放心。但如果只是因为在这件事上数次失手,就认定沈柒不忠将他处置掉,又觉得有些浪费。
毕竟像沈柒这样得力手下,整个北镇抚司也挑不出三五个。
沈柒起身走两步,冯去恶又改口道:“还是选样吧。你这条命,还要留着替办事。”
“是。还请大人为择刑。”
冯去恶摸出枚铜板,随意丢在地板,正面朝上,于是说道:“‘梳洗’。”
沈柒点头,二话不说往诏狱去-
刑房四壁炬火熊熊,映照出满架刑具,幽幽地闪着寒光。经年血污积在地板缝隙中,刷都刷不掉,与潮气、浊气混成股令人作呕冷腥味。人在这里待久,也就如入鲍鱼之肆,久闻而不知其臭。
更何况,他若真对苏晏手下留情,又图什?那小子不过是个五品闲职,人微言轻,即便因能言善道受到东宫青睐,吸引皇帝注意,也不过是时新鲜,长久不。图色?那小子样貌倒是上乘,但这多年从未听说沈柒喜好男风。哪怕临时起意,按照他性子,大不先*后杀,又为何要拼着重罚保全对方?
冯去恶慢慢思忖,越发举棋不定。
沈柒再失手误事,不可不罚,否则自己这个指挥使威信何在,其他手下也会心中不服。
既然他自称忠心,愿意赴汤蹈火,那就吃个重刑,看他是心甘情愿,还是心生怨怼。
冯去恶终于拿定主意,对沈柒道:“你既自知办事不力,理应受罚,那就说说,该怎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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