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清河来!”太子这才转过弯来,忙丢笔,将不成样子春画揉成团,跳起身左顾右盼,到处没地方藏。最后塞进插着孔雀翎珐华彩大花瓶里。
他低头整整衣襟,乐滋滋地快步冲出,忽觉自己举止不够稳重,怕又被苏晏小觑,装模作样清咳声,当即放慢脚步,姿态端庄地走出去。
苏晏行礼道:“小爷千岁。”
朱贺
沈柒微怔后咬牙:太子年纪虽小,却别有所图,不可不防。小南院那夜,便看出他对清河不怀好意,什铃铛蔻丹满肚子*思,上个月又公然来府上抢人。清河性情纯良,以为太子只当他是个玩伴,毫无戒心。若再不下手,只恐哪天被太子捷足先登,硬生生割心头肉去!
如此想,他又将飞鱼服穿回去,对高朔说:“备马,要入宫面圣。”-
端本宫内,太子从心急火燎,等到百无聊赖。发脾气将宫人都撵出殿后,他把双腿架在书桌上,手拿教习嬷嬷留下春画,用沾墨湖笔乱涂。
面对春画上男女交欢场景,他半点提不起劲,说:“什妆,画得眉如吊梢,两腮好似猴屁股。”直接把女子头脸涂黑。
看着裸胸说:“这大两坨,累赘。”也涂黑。
密折磨,惶惶不可终日?笑话!
能力配不上野心,又选错效忠对象,才是取死之道,譬如你冯去恶。
而沈柒,忠心效命只有个人,那便是自己。至于想要——滔天权势?公侯王爵?富可敌国?嗬,也许吧,但那太过遥远缥缈,可望不可及。现在最想要,也只有个人——
沈柒将绣春刀重新佩回腰侧,起身推开门,走出屋子,任由逐渐灼热晨光洒便全身。
他眯眼看看日头,忽地问:“什时辰?”
又看着脐下三寸,总觉得缺点什,于是戳出两团圆圆墨点,笔锋在中间勾条——
“小爷!苏大人到宫门!”守在宫门口小内侍气喘吁吁跑进来,隔着殿门高声叫。
太子笔尖抖,在两团墨点间划出道长长墨痕,直抵纸页边缘。
哪有这长……那话儿?他恼羞成怒,转头朝殿门骂:“瞎嚷嚷什?”
小内侍趴在地面,委屈道:“您不是说,只要看到人影儿,奴婢就得马上来禀报?”
候在廊下婢女答:“回大人,快到巳时。”
沈柒蓦地拍栏杆,懊恼道:“今日是六月初七!蹉跎夜,竟错过时辰。”
“是六月初七。大人这是怎?”婢女不解,“今天是什重要日子?”
沈柒吩咐:“拿套便服过来,替更衣。”
身上飞鱼服才脱到半,奉命盯着苏府高朔匆匆来报:“东宫派内侍富宝来,将苏大人接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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