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道:“既然犯死罪,就在菜市口公审,好让全城民众看得清楚,听个明白。”
周知府点头道:“使得。”
“另外,须得防着同伙来劫狱。加强城门与大牢安防戒备,增派人手,训示兵差提高警惕,不得大意。”
周知府应承,见苏晏调拨有度,是个可靠,心底石头落下大半。
苏晏说得口干舌燥,给自己倒杯茶,气喝完,看着窗外风云作变天色,说:“这天太闷热,午后怕是会有场大,bao雨。”
,苏晏想想,说:“凡事凡物均有寿数,朝廷政策也样,须得与时俱进。民牧百年,已渐耗尽生机,百姓负荷太重。关键还是要把官牧搞起来。如果各苑监饲养战马,足够边关之用,自然也就不需要民牧。”
周之道越听越觉得头大如斗——他也知道沉疴难治,按照苏晏想法,必须大刀阔斧地改革整顿,实施起来不知有多难。
畏难情绪生,便下意识想推脱,于是说道:“此事府主官也做不主,须得巡抚魏大人点头。”
“就是那个上奏折,要裁撤掉大部分行太仆寺和苑马寺,陕西巡抚魏泉魏汤元吧。”苏晏心里盘算着,对改革方案慢慢有构思,“迟早也是要找那位汤圆大人,但不是现时。”
他冷不丁问道:“知府大人可知昨夜法场之事?”
番唇枪舌战、迁思回虑,仿佛透支他体力。“知府大人莫要忘方才嘱托。”苏晏懒洋洋朝周之道拱手告辞。
走出后厅,他对站在门外候荆红追说:“阿追,想回客栈补眠,醒来后要吃羊肉泡馍,还有冰镇黄桂稠酒。”
周知府怔,点头:“知道。”
“今日在街边吃早餐时,听说陆御史下令挂在城外杆子上人犯头颅,夜之间不翼而飞。”
“八成是被同伙趁夜偷走,以前也出过这种事。陆御史严捕峻刑之下,响马盗最近销声匿迹,主力不知藏到哪里,只些喽啰在外活动。”
“那大狱里那个叫齐猛贼匪,据说是响马盗头目之,知府大人准备如何处置?”
周知府皱眉道:“此人凶猛恣睢,上次打劫某官绅时,因为遭遇激烈反抗,便连他家中女眷仆婢并杀死。还有之前运往宁夏卫军械粮草,也是他率众劫走,以至耽误边关战事,按律当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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