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箭矢即将落下时,阿勒坦发出猛虎般咆哮,返身冲向议事堂,连人带刀撞向廊柱。
铜盆粗细木柱被他竭尽全力地撞,竟然轰然倒地,整片屋顶哗啦啦坍塌下来,大部分箭矢落空,另外些追来流矢也被无数落下瓦片挡住。他撞倒左侧廊柱,仍不解气似,又猛冲向右侧,把另根柱子也撞倒。
失去两根承重柱支撑,议事堂靠外侧屋顶全线崩塌,更高屋脊处瓦片也纷纷滑落,弓箭手们下饺子似落地,摔得时爬不起来。
霍惇震惊:“这他娘是人?老林子里修炼成精熊罴也没有这大力气!”
严城雪绷着脸,怒道:“是你没把营堡修结实!愣着做什,不上车轮战,难道还想单挑?用上次给你淬过毒兵器,只需划破点皮肉,熊罴亦能放倒,何况人乎!”
堂屋顶上埋伏弓箭手下令:“瞄准那个鞑子,射!”
弓箭手名义上是清水营驻军,却是他亲手训练出来。
这位行太仆寺寺卿,身为文官,专司陕西马政,可是对本职工作毫无兴趣,辖下各监苑那些狗屁倒灶破事更是不想管,也不耐烦管,倒是对行兵布阵与操练士兵之类军务野心勃勃。
更兼手腕阴毒,惯使诡计,为人又说不二,也亏得参军霍惇百般迁就,甚至把自己麾下兵卒也交给他训练。
他训练士兵第要旨,便是“军令如山”,哪怕箭尖指向可能波及上官,军令下,就必须执行。
霍惇听他“之乎者也”都出来,知道是恼恨进骨子里,就算对那瓦剌人原本只有六分杀意,如今也变成十二分,且是不死不休。
不由暗叹:明明看起来斯文白净名文官,怎凶起来比他这个战场杀敌武将还狠?
他纵身跃上二楼,问道:“八千万匹赎金,你不要?”
严城雪嘴角扭曲下,似乎心下有所挣扎,但又很快做出决断:“战马虽然急缺,但若是拿他不下,反受其害,到时
弓箭手已被他训练成机器,听得声令下,便松弦放箭。箭矢如流星直射场中。瞄准目标虽是那名瓦剌大汉,但霍惇离得太近,难免殃及池鱼。
危急时刻,霍惇把揪住亲兵衣领,懒驴打滚向后接连翻身,才避开几支险些穿身流矢。
他仰头朝二楼叫:“过分啊,严城雪!你这回太过分!”
严城雪唇角露出快意,挑眉道:“不是通知过你撤回,是你不听。好,这不是没事。知道你能避开箭矢,正如知道你再打个三五回合,就会伤在那鞑子刀下。”
霍惇骂不是谢不是,最后只好干巴巴地笑声,“严大人关心真是别出心裁,只是别再有下次,怕自己吃不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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