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竟没发怒,心平气和地点点头,“那就是随行。那刺客是交过手,知道他斤两,他若全力以护,苏清河出不事。”
见他说得如此笃定,沈柒也沉默,不再出言挑衅。
豫王拍拍他肩膀,意味深长道:“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啊。
“本王这只鹬呢,也不妨与你说句真心话。确喜爱清河得紧,他出京前日,从你府邸门口将他接走,本只想好好说几句话,作个别,却被发现他与皇兄间私情——”
沈柒肩膀在他手掌下紧绷,仿佛下刻就要,bao起拔刀,但最后还是强忍着没有发难。
敢在皇兄面前正色宣告,‘苏清河是人,别打他主意’?”
沈柒手指抽搐似抖动下,随即紧紧捏住曳撒裙摆。
“你自然是不敢。换作是,也不敢。”豫王轻叹声,“所以你对满是敌意又如何?在皇兄看来,你都是个笑话。
“他现在是刚得手,就迫于形势不得不把人贬官外放,还顾不上收拾们。待到找回人,再往京城调,到那时就是饿虎护食,你还想有沾手余地?醒醒吧,沈七郎,莫说独占,将来你怕是连私底下见他面都难上难!”
沈柒目露凶光,像是惊愕,又像是不出所料,声音嘶哑得可怕:“‘得手’是什意思!”
“你不知他当时是如何维护皇兄,说皇爷对他恩顾有加,仁至义尽;说他对皇爷只有感激,没有丝毫不满;说他二人之间清清白白,从未越雷池半步。那股因情掩讳意气,把颗心都要擂炸!”
“从未越雷池半步,你信?”豫王嗤笑声,“瞧瞧皇兄那副老树逢春热烈劲头,反正是不信。”
沈柒恶狼似盯着他,嘶声问:“说完话之后呢,你让他受什委屈?”
豫王神色复杂地看着露台外水面,隐隐浮现负疚之色,“本王……”
本王从不在床上让人受委
豫王笑笑,笑影里有怜悯意味,似乎在说,大家都是男人,这种事还需要本王详细解释?
沈柒木着张脸,却仿佛有万千刀光剑影在皮下攒动,忽然光影收,满目寂凉:“下落尚且不明,谈何将来!”
豫王所虑却并不在此,他提起桌案上酒壶,给沈柒酒杯斟满,“对此本王倒不太担心。苏御史何等机灵个人,又是天生福运,延安城里面对数百劫狱悍匪,都能逢凶化吉,区区几十个鞑靼骑兵,哪里会在阴沟里翻船。
“对,本王记得有个叫‘吴名’刺客,他亲口认作小妾,此去陕西是否随行?”
“什小妾,江湖草寇而已。”沈柒毫不客气地讽刺道,“捉弄之语,王爷自己想当真就当,何必说出来,徒惹笑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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