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听这话中酸味甚浓,脸上没绷住,讪笑起来:“如果是,你待如何,认她做主母?”
荆红追眼底煞气翻涌,强行压制着,瘫着张脸答:“能忍着不杀她,已是顾及大人颜面。她最好识趣些,别总在大人身边挨蹭,否则早晚要发作。”
苏晏大笑:“还以为阿追冷漠
苏晏促狭地嘲道:“做过人家恩客?”
“属下曾说,‘直到四天前’,大人莫非以为撒谎?”荆红追面色微沉。
苏晏哂笑:“开个玩笑,别当真。”笑完又觉得有些恼悻——你是终结处男之身,可还不是终结在肿痛上!身为受害者,笑个屁啊!
“当初在京城,属下为逃过卫贼手下兵丁搜捕,藏身马车想要出城,是大人替掩护,又将带回家安顿。那些日子当大人车夫,大人还记得?”
苏晏板着脸点头。
有股说不出滋味,是意外,也是激动。
荆红追低头凑近,亲手将火镰挂回他腰间,说道:“当时,属下见大人露出不舍之色,猜测此物对大人颇具意义,本想交换后悄悄夺回来,又怕大人嫌行事卑劣不入流,只得作罢。方才在集市上,不意见到那名卖盐小贩,正把这火镰挂在自己身上,就花钱买回来,想物归原主。”
苏晏微怔,内心感慨与感动交织,诚挚地说:“谢谢你,阿追。这东西于而言,确不止是个火镰,能够这般幸运地找回,是再好不过。”
他用手指摩挲火镰,忍不住微微笑。
荆红追迟疑着问:“大人如此看重件身外之物,可是什人送礼物?是亲朋同僚,还是……红颜知己?”
“那时阮红蕉派侍女来过好几次,想邀请大人前去胭脂胡同,大人碍于冯党未清,怕被人抓住把柄或是趁机下手加害,就没有应邀,大人也还记得罢?”
苏晏回忆下,点头。
荆红追又说:“属下从大人曾经住过客栈店小二口中听闻,大人会试前半年多就来到京城备考,结果三天两头留宿胭脂胡同,与那花魁厮混,可有此事?”
苏晏再次点头:“是有这回事,不过‘厮混’两字未免不雅,和她其实是——”
荆红追不敢听答案,打断道:“火镰是她送?大人将来打算……娶过门是不可能,毕竟贱籍不能嫁作*员正妻……大人是想纳她为妾?”
苏晏失笑:“哪来红颜知己!”
荆红追嘀咕:“胭脂胡同里那个?”
这句话他说得很小声,却又不肯真收进肚子里,倒像故意要给苏晏听见似。
苏晏愣下,努力回忆后恍然:“你是说阮红蕉?算不上什红颜知己,只是还谈得来,喜欢听她唱曲……对,你如何知道她!”
荆红追侧过脸去,不吱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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