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武发泄完,喘着气,把跪坐在地王辰向后怼在墓碑上,抵着弟弟前额,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:“六儿,给哥听着,咱们已经没有别亲人,现在哥能依靠,只有你,你能依靠,也只有。咱们得相依为命知道不?咱们打娘胎里就在起,前半辈子条心,后半辈子也不能分开。”
他挑起彼此颈间狼牙项链,塞进王辰手中,似乎想借此提醒对方——他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亲兄弟。
“哥知道,你也不甘碌碌无为,也有颗想要出人头地心!咱们好不容易把队伍拉到现在这个规模,旦回头,可就什都没!不但不能回头,还得继续走下去!”
“……还能走多远?”王辰汗湿额发,眼白布满赤红血丝,手捏两枚冰冷坚硬狼牙,喃喃问。
“命有多长,就走多远!”王武斩钉截铁地说,像在说服对方,同时也说服自己,“们不当响马盗,要当义军!若陕西暂时待不住,就去河南……你知道廖疯子?”
血热,诚挚地答道:“要真有那天,老子也不当什响马盗、山大王!回去该做什做什,好好过日子。”
——现在呢?即使那天到来,他们就真可以回头、甘心回头?
——究竟从什时候开始,初衷变味?掺杂越来越多骑虎难下、箭出无回,逐渐变成对更大利益、更多权势渴求与追逐?
——欲望永无止境。满足个低级,就会冒出个高级,满足高级,还会冒出更高级,就这步步,走向前途未卜未来,最终成王败寇。
王辰慢慢抬眼,注视他双生兄弟:“哥,当初他答应们,样样正在实现,无论最后结果如何,至少他不遗余力地去做。他从来没有骗过们……而们当初答应他呢?”
王辰怔:“廖疯子?那个闹腾好几年起义,给朝廷剿四五回,东躲西藏像条丧家犬廖疯子?”
“他没你说得这不堪!至少朝廷几万大军剿这些年,耗费钱粮无数,也没能把他斩草除根不是?”
王辰还想再反驳,王武捂住他嘴,附耳道:
王武这刻脸色极其难看。
他陡然,bao怒,劈面拳砸在弟弟颧骨,将王辰打翻在地。
他揪着弟弟衣襟,来到父母坟前,摁住后颈同跪下,嘶喊道:“这话你对爹娘和侄嫂说!告诉他们,你要向砍他们头颅官府摇尾乞怜,再去当条任人宰割猪狗!
“你对心跟随们弟兄们去说!告诉他们,你当初答应他们共患难同富贵都是句屁话!说你接受招安就是为让他们再回到面朝黄土背朝天苦日子中去!”
王辰被他连摇带吼,涨红脸说不出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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