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其他人听来,这是赤裸裸争权野心,是几乎所有*员都汲汲而求、入驻国家权力中枢渴望。但荆红追知道,苏大人此念并无私心,他是真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。
荆红追用内力把他冰凉双手捂热后,又从婢女手中接过热茶,递过来。
苏晏捧着热乎乎茶水,连喝几大口,方才从骨头缝里暖和出来,舒服地叹口气:“其实更主要理由,是京城火锅好吃啊!大冬天就是要窝在家里,吃着火锅唱着歌,这才是过年嘛。”
……好吧,其实还是有私心。荆红追唇角掠过丝浅笑,但这私心,实是有点可爱。
苏大人可敬、可佩、可感,也可爱。只是不知道要到什时候,才可再亲芳泽?总不会,这辈子真只把他当贴身侍卫,中秋夕金风玉露之后,就再也没有在床上伺候大人机会罢!荆红追想到这里,又感到愁苦与无奈
找找看。”
“——口是心非!耍这种以退为进花招做什,试探心意?好你个荆红追,原以为是个实心眼,原来是天然黑!”苏晏用手指戳着荆红追胸口骂道,语气却并不严厉。
“不是花招。”荆红追讷讷地辩解,被那根手指戳得心口发痒。
苏晏轻嗤,“北漠茫茫,砂砾滩连着草原、雪山与森林,大海捞针去哪里找?何况去瓦剌,还要纵穿整个鞑靼地界。不会派锦衣卫去,更不会让你去。
“阿勒坦若是真死,这是他命,也是大铭与瓦剌劫难。届时能谈就谈,能解释就尽量解释,对方要是死活不信非要开仗,那就举兵迎敌。兵者国之重器,不可妄动,动则必扬威震攇乃还。相信皇爷不愿轻启战端,但也绝不会畏战避战!”
苏晏声音铿然如金石。他朝西北方向望眼,天际有茸茸雪沫飘洒,于是转头加快步伐。
“那大人接下来准备做什?”荆红追问。
“写告年假回京奏折。”苏晏携风带雪地踏入衙门,抖落地水滴,搓搓冻红手,“马政改革大框架全都搭好,只要按令执行不脱轨,让魏巡抚坐镇,离开两个月也无妨。
“今年雪下得早,草原恐有白灾。本来每年入冬就是鞑子劫掠期,万遇到白灾生计艰难,这些游牧部落更是疯狂。宁夏、大同、辽东等九边重镇估计都要严阵以待,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官,何必浪费锦衣卫守卫力量。”
“风起云涌,得回到朝堂上去。这时代通讯太不方便,个来自朝廷重要决策,搞不好得等到这个决策实施,甚至成功或失败,才知道它存在。这样不行。”苏晏似乎并未意识到,说出这番话时,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当做国家决策者员,可以说很有主人翁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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