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没有碧波,湖面冰封如镜。豫王怔怔坐会儿,手掌在红漆栏杆上无意识地摩挲。
他起身,走到茶室。地板上黄琉璃色簟席,已换成暖和吐蕃地毯,由藏红花染就,颜色明丽经久不褪。各藩属地进贡之物,皇帝分
“……这就放心。”殷福答。
韩奔斜眼看他:“你才刚来没多久,就对王爷忠心耿耿,很好嘛。不过忠心可以,其他心思就免。”
“什其他心思?”殷福撩起眼皮,自下往上看他,勾着嘴角浅笑,左颊上那个甜美靥涡又现出来。
韩奔忍着作痒手指,板着脸道:“听见你和仆役聊天时,问起王府为何没有女主人。没错,王爷不爱女色,只好男风,但不是你这款。所以不该有念头,尽早打消好,以免误己。”
“你以为对王爷……狗眼看人低,哼!”殷福敛笑,扭头走。
陈实毓施完针后告辞,临走还留下医嘱,让豫王千万放松心情,尽量不要回忆往事,以免郁结伤神加重失寐之症。能换个环境,出去散散心更好。
散心?去哪里散,京畿界碑?豫王自嘲地冷笑下,起身吩咐崔长史:“着人打扫梧桐水榭,本王要过去小住。”
崔长史劝:“水榭四面透风,夏日凉爽。可如今是严冬,湖面结冰、朔风灌宇不堪居住,王爷要不还是去红梅暖阁?”
豫王挥挥手,让他退下。
崔长史只好派专门负责水榭仆役前去打扫,再让婢女整理好需要带去衣食用具,搬上马车。
“小样儿,还挺有脾气。”韩奔望着他背影自语,觉得腹中隐隐有簇火苗在跳动,灼得丹田有点儿疼。
殷福背对他走向府内,面色微沉,琥珀色双眼如寒潭不波。
冬日枯黄梧桐林,叶落殆尽,豫王把车夫打发走,独自穿过林子与曲折木栈道,进入水榭。
此刻他头昏耳鸣,胸口烦闷,把头探出围廊美人靠,朝外干呕阵。寒风带着水汽扑面袭来,凉如饮冰,激之下,头脑似乎有些清醒。
他想起有人曾坐在这个位置,也是这样半倚在美人靠上,在粼粼波光辉映中,朝自己惬意地眯眼,微笑道“水底长林云似雪,栈边平岸草如烟。看来下官前次说对,王爷爱野趣。”
豫王只带个车夫,没让侍卫同行。
干府臣、侍卫在王府门口,目送豫王马车离开时,殷福小声问韩奔:“统领,真不要们跟随护卫?”
韩奔答:“你新来,不知道梧桐水榭是禁地,没有王爷允准,谁也不许接近。”
“可王爷安危……”
“放心,王爷身手你还不清楚?且水榭在大湖中央,周围淼淼烟波、平岸草野览无余,就算有歹人欲行不轨,也难以潜伏接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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