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红追语调平板:“大人教过。但草民愚钝,学不会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“……果然是江湖草寇出身,不懂礼数,胆子倒不小。”朱贺霖想到连这种货色都敢占苏晏便宜,更是怒火中烧,“小爷不恕罪又能怎?今儿你不给小爷跪下磕七八个头,就休想竖着走出承天门!”
荆红追瞥眼面前大铭储君,尽管才十四五岁,却像头足够凶悍狮虎幼兽,骄纵恣肆中透着上位者威严。
苏大人以前整天就伺候这个傲慢小鬼?确够辛苦。
朱贺霖见荆红追长相平凡,很是不屑,可对方这眼刮过脸皮,仿佛苍穹裂电、冰河倒卷。他被股凛然如雪山剑意击中,暗自心惊,不由得收起轻视之心。
广场南端靠墙停着辆马车,看样子像是*员家。
他闲着无事,便指使小内侍富宝去打听,是谁家马车,为何停在午门外。
富宝过去趟,很快回来禀道:“小爷,那是苏大人家马车,等着他出宫。驾车却不是他家两个小厮,是个奴婢不认识冷面汉子,看打扮像个侍卫,腰间佩剑,看人眼色比寒风还刺人呢。”
清河不爱下人前呼后拥,这久家里也就两个小厮打理,什时候忽然多个侍卫?他骤然想起,褚渊说苏晏收个江湖上武功高手做贴身侍卫,与之关系暧昧,莫非就是马车上那个?
朱贺霖当即拍案而起,从车厢里蹿出来,吓富宝大跳。
他从小好武,在武学上颇有天赋。但宫中侍卫与武师因他身份高贵,喂招时不敢尽全力,又得皇帝授意,不得教习高深武功,以免穷武误政。故而他就算与十几个侍卫对打,也总觉不痛快,似乎体内压抑股力量怎也发挥不出。
如今被荆红追瞪这眼,仿佛自冰天雪地间窥见另重境界,心神为之所夺,整个人竟然愣住。
富宝见太子神色反常,连叫几声“小爷”都没反应,大急,叱问荆红追:“你对殿下施什邪术,还不快解开?殿下若是有事,连你家大人都担待不起!”
荆红追冷淡道:“什都没做。”
富宝跳脚。朱贺霖陡然清醒过来,拽住富宝,警
眼见太子大步流星往那辆马车去,富宝只好快步跟上。走到近前,发现那侍卫仍抱着剑,直挺挺站立在车辕旁,似乎连睫毛都不曾眨过下,石雕似眼望皇宫方向。
朱贺霖站在他面前,清咳声,他也只当没听见,继续做石雕。
富宝忙喝道:“这是太子殿下,还不速速见礼?”
荆红追本不想搭理。但又想到自己得罪权贵无所谓,连累大人却不好,于是抱拳低头:“草民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朱贺霖皱眉:“庶民见储君,如何行礼,清河没教过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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