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叫小……冰河期?”他问苏晏。
苏晏把双手揣进袖子里,沿着满是碎石瓦砾路面小心地往外走,边回答:“就是会有长段时期——数十年,甚至百年,气候骤变,夏天大旱与大涝相继出现,冬天则奇寒无比,连原本炎热岭南都狂降,bao雪。”
朱贺霖思维灵敏,很快反应道:“四时不调,那岂不是要闹饥荒?”
“可不是。气温剧降,造成北方干旱,粮食大量减产,就会导致大饥荒。长期饥荒才是造成天下数十年战乱不休根本原因,任何个王朝与君主都回天乏术。”
“……何以见得?”
耍流氓小爷又挨顿结结实实,bao栗。
苏晏从车厢壁柜里掏出西洋镜,对着脖颈左照右照,把领口使劲往上拔,勉强遮住那块明显吻痕。只要下车后再添件带毛领披风,任谁也看不出来,这才放心。
太子马车往白纸坊去,他索性也跟去看看爆炸现场。
爆炸中心是火药局库房,方圆百余丈炸成深坑,根本看不出引发黑火药是不是尘爆。冲击波向外辐射,两里内房舍越靠近中心点,倒塌情况越严重。外围受波及损坏情况稍微轻些,加以修缮就能稳固,内圈整个白纸坊基本都要重建。
京军们正在兵部与工部*员指挥下,从民宅废墟里寻找幸存者,将破砖烂木源源不绝地填进深坑。
苏晏停下脚步,转头望向太子,“这种小冰河期,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三次。次在殷商末期,结果屹立五百多年商朝亡。次在东汉末年,结果三国混战,紧接着五胡乱华。还有次在唐末,导致五代十国大分裂。每次小冰河期饥荒与乱世,中原人口都要锐减五分之四。”
朱贺霖听得惊心动魄,脱口问:“还会发生第四次吗?什时候?”
转念又觉得自己问得傻气,清河又不是未卜先知真人,如何知道天灾何时发生?
会!就在
到处是残垣断壁,到处是烟熏火燎痕迹,哭声与呼救声、呻吟声此起彼伏。
朱贺霖长于深宫,以往偷溜出来,满眼所见皆是京城锦绣繁华,从未见过如此悲痛惨烈场面,副深受震撼模样。
苏晏安慰地拍拍他胳膊,说道:“相比河患、蝗灾、地震、小冰河期等天灾,这种人祸还算是危害相对轻。做好赈灾相关事宜,白纸坊不出两年就能重建完毕,不必太过忧心。”
地震这些年几乎没有。黄河倒是在山东与南直隶屡次决口,几次治水定道均告失败,工部*员为敲定新治河方针,至今还在朝会上争吵不休,皇帝也因此感到十分头疼。
朱贺霖想到父皇所要面对困难,顿时觉得自己此次任务也没那棘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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