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红追道：“属下
担心难道是多余？大人若是私下提交罪证给刑部也就罢
，还打算当众弹劾。万
狗……皇帝铁心要包庇卫家，大人此举，岂不是拿自己身躯去堵炮口。”
“
苏晏走到荆红追面前，平视对方乌黑冷冽双眼：“阿追，你不高兴吗？你心想把卫浚碎尸万段，是
直压制着你复仇心，还对你承诺，要将卫浚罪行公告于天下，让他伏法受诛，被万人唾弃，得到应有惩处。甚至对你夸下海口，说不仅要铲除卫浚，更要扳倒卫氏族。
“现在，该到兑现承诺时候。可你并没有露出快慰之色，你在想什
？”
荆红追修长手指握紧剑柄。
他做梦都想亲手将卫老贼剥皮拆骨，为惨死姐姐报仇，也为平息自己体内日夜灼烧毒与恨。这血债日不讨还，他耳中哭声就日不会消失。
——既如此，他此刻为何反倒忧心忡忡？
不知是铁桶似守卫令人知难而退，还是真空教已经自顾不暇，想找罪魁祸首报仇也是有心无力，苏府内外片诡异风平浪静。
苏晏米虫似躺两天，再也躺不住。
“今天得有十二吧？”他问。
荆红追纠正：“十三。”
“明日二月十四，万寿节！”苏晏皱起眉，“按惯例，万寿节之后个月内，刑狱不能见血腥，所以各地会约定俗成地将定案死刑犯赶在节前正法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荆红追沉默良久终于开口，嗓音有些干涩，“能否把证据交给属下，属下自行去顺天府衙告状。”
苏晏摇头：“不妥。你身上还背着两个通缉令。再说，府尹问你哪里来证据，你如何回答？”
荆红追答不出，片刻后又道：“那就让北镇抚司去做，就说是万鑫要高御状，揭发卫浚恶行。”
“万鑫没这个胆。再说，如此来等于把该承担责任，转嫁给北镇抚司主官。七郎还重伤在床，难道要他去当庭对质？”
苏晏笑笑，把手放在荆红追肩头：“阿追，知道你在担心什。和豫王讨论那些，你也都听到。你担心皇爷为二皇子要保卫家，而此刻去上疏弹劾，不仅同时得罪皇爷与太后，还可能被当作出头鸟来整治。”
某刺杀国戚重罪逃犯事不关己地回答：“哦。”
“哦什哦！”苏晏不满地敲下桌面，“你知不知道在考虑什？”
“知道。属下昨日已给沈柒手下两个千户递纸条，让他们务必找借口，把万鑫性命留到明日之后。这样大人又可以再多个月运作时间。”
苏晏点点头：“还有万鑫提供证据，锦衣卫那边收集与核对得如何？”
“差不多。大人还是决定要提交？什时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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