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殿下……你是说，
早夭
三哥？”豫王诧然道，“母后始终记挂着他……”
琼姑红着眼圈，叹气：“那是太后最大心病。三殿下夭折，莫氏是罪魁祸首。试想，杀子仇人转世又要嫁给她另
个儿子，还生下个长相肖似孙子，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？”
“转世之说虚无缥缈，不信。”豫王摇头。
“可太后信！奴婢也信。”琼姑道，“而且奴婢知道，太后只要看着太……那张脸，就会想起先皇后，想起莫氏，想起早夭三殿下，对她而言每时每刻都是煎熬！”
榻旁，太后握住
皇帝手，恳切地说道：“隚儿，母后也没强求什
。只是希望再多等几年，等二皇子长大，你再对比看看是什情况。倘若在此之前，他母族就因获罪蹶不振，那他就真点盼头也没有。同样是儿子，手心手背都是肉感受，难道你不懂？”
言，姑妄听之，不可尽信。”
太后说：“无论你信不信，反正信！”
豫王还想追问，太后朝大宫女琼姑使个眼色。琼姑当即将豫王请到边，小声道：“王爷莫再追问太后，触痛她伤心事。”
“那究竟是怎回事，你告诉。”豫王坚持。
琼姑无奈，只好简单说道：“先章皇后刚入宫时，太后第眼见她就惊怒不喜，盖因她生得酷似先帝侧妃莫氏。”
景隆帝任由她握着手，依然不吭声。
太后近乎绝望地说句：“当初选择你做世子，不仅仅因为你更年长、更适合！”
这句脱口而出话，与没说出口潜台词，像支利箭穿透皇帝心。
不仅仅因为你更年长、更适合——更因为在两兄弟间偏爱你。所以不得不承受“手心手背都是肉”痛苦与愧疚，承受你弟弟对隐怨与不满。如今作为报答，你就不能多看重几分你小儿子？
皇帝
“莫氏？信王与宁王生母，当年与母后争正妃之位那个？”
“正是。太后特地打听先皇后生辰八字，竟与莫氏死那日模样，连时辰都分毫无差——”
“等等！”豫王打断琼姑话，“听说莫氏事发后被父皇幽囚，抑郁而终，被仆役发现时都死两三天。母后如何知道她死准确时辰——”
豫王忽然消声，眼神变得深邃难测。他想到唯可能：莫氏其实是死在他母后手中……
琼姑只当作没听见，接着道：“太后寝食难安，还找大师来卜卦，卦象也很不好。太后本想打发先皇后出宫，但皇爷对她性情、为人与学识都颇为满意，最终还是定下她正宫位分。大婚那夜，太后托病不出面，其实喝很多酒，喝醉后直咒骂莫氏，又颠来倒去地同三殿下说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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