缇骑们应声如雷:“得令!”
是
他搀扶着苏晏起身,迁怒道:“都怪四王叔,打归打,就不能留点神?”
刚才那击,双方都不遗余力,高手对决胜负瞬,哪里还分心他顾。苏晏虽不会武功,也知道这个道理,所以并没有怨言,反而庆幸与感激豫王及时赶到,救太子和他性命。
豫王与营主打斗仍在继续,场中风雷激荡,无论刺客还是侍卫,境界压制下都没有插手余地。
面对强敌,营主自知短时分不出胜负,趁钩身绞缠住槊尖时,从袖底甩出支铁哨子,遇风疾响,鸣声尖锐刺耳。
血瞳刺客听见这哨声,仿佛接收到某个指令,齐齐转头望向朱贺霖与苏晏,随即狂,bao地挥剑扑来。
七杀营主曾见过龙吸水。
天色骤变午后,如墨浓云沉沉地压向江面,云中似乎涌动着条盘旋飞龙,卷出接天垂地巨大水柱,那种搅碎苍穹、饮尽江河气势,令观者无不骇然变色。
如今,他仿佛再次感受到这种气势——竟是从空中云奔雷腾般袭来人槊中。
人影与槊身都是漆黑,却并未被黑夜吞没。相反,槊尖长刃挑出寒光,是龙怒睛与獠牙,带着风激电骇迅猛,乃至卷起漫天雨幕,随之翻旋成气浪,排荡而来!
这般引动玄象招,避之则气泄,只能挡。营主大喝声,双钩封门,将全身真气灌注其间,迎击而上!
几名东宫侍卫从地上爬起,忙不迭地过来护住太子殿下。
朱贺霖把苏晏往侍卫身上推:“带他走!谁不听命,小爷砍他脑袋!”
苏晏被侍卫们七手八脚抓住,忽然从雨中听见由远而近马蹄声。
马蹄声如江潮,向着他们所在院落涌来,俨然是支大军。
队伍前锋如箭矢撞进义善局大门,为首男子身穿藏青色飞鱼服,外覆硬革肩甲、臂甲,手中绣春刀映出带冰雪色,峻声喝道:“锦衣卫听令——左哨护送太子殿下回宫,右哨拿下所有血瞳刺客,如遇反抗就地格杀!”
以二人为中心,雨水向四面八方炸开,如万珠齐射,气浪将周围众人掀倒在地。
苏晏这个抱着柱子尾生,更是没能逃脱真气冲击,双手松就朝后方碎裂门框飞去。
门框满是尖锐断木,犬牙交错。朱贺霖大惊之下,急捉苏晏袍袖,猛地往回拽。两人撞在起,抱成团从台阶上滚下去。
苏晏摔个七荤八素,还把嘴给磕。他舔下破皮流血嘴唇,嘶嘶地抽气,痛苦地道:“你门牙跟有仇?怎每次都专往嘴上磕……”
朱贺霖牙也疼,但和给苏晏垫背时撞在台阶边上疼相比,还算是轻。想起苏晏险些被戳在断木上,更是后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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