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抚着她
后背，劝道：“母后息怒，保重凤体。”
太后鲜红嘴唇失控般抽动着，好几次扭曲成凄烈弧度，只说不出话。
过
许久，她颓然地向后跌坐在椅面，长而痛楚地嗳
口气：“这个贱人……
这般厚待她，她却拿刀割肉、剖心！”
“卫氏失贞失德，朕怒过之后，心寒如冰，此后再不想见她。若不是看在昭儿份上——”
太后陡然抓住皇帝手背，有些骇然：“昭儿该不会……”她连连摇头，“应该不至于、不至于。”
疾驰赶到太庙，刚好见到苏晏被踹倒幕，情急之下将灌注真气马鞭投掷出去，击落执刑侍卫手中金锏。
苏晏十分感激：“幸亏王爷及时赶到，出手相救，否则下官小命今天就交待在这里。”
豫王叹口气：“没想到母后……罢，多说无益，且看皇兄如何处理罢。”-
配殿内，皇帝亲手扶着太后落座。
太后坐下后，拂开他手，冷淡地道：“说罢，是要为那苏十二求情，还是也学着你弟弟忤逆、冲撞？”
皇帝道：“朕本想将她罪行公告天下，但因考虑到昭儿，怕他将来遭人闲话，故而隐忍不提。下旨让苏晏去搜查卫家两个侯府，果然抓到七杀营主与鹤先生。七杀营主被豫王出手困住，突围失败，畏罪自尽，鹤先生被押上囚车后又被其党羽劫走，锦衣卫眼下正在追击。”
太后吸气道：“昨夜竟这般惊险？那
多侍卫，城儿何必亲自出手，万被伤到可怎得！”
“豫王艺高人胆大。反倒是苏晏，手无缚鸡之力文士也敢率兵对敌，指挥若定，倒让朕颇有些意外。”皇帝嘴里说着“意外”，心下却是微微笑。
太后听皇帝提起苏晏，余怒还在翻涌，但与犯通*罪卫贵妃比起来，这股愤怒显然已被冲淡。她脸色忽青忽白，最后咬牙道：“赐死卫兰。卫演、卫浚教女无方，引
“母后言重。朕请母后入殿，并非为苏晏，而是另件事。”皇帝从怀中掏出卷帛纸，递过去，“请母后过目。”
太后带着点疑惑接过来，刚展开纸张，从纸卷中间掉下串飞天鸾凤璎珞。这璎珞看长度，是女子压裙幅随身饰物；看制式，非后宫妃嫔不得用。太后越看越觉得眼熟，忽然想起来：“记得卫兰生辰那日，西域刚好进贡批璎珞首饰，她喜欢凤凰，自己挑这串。皇帝这是何意？”
景隆帝示意她继续看那张纸：“这两件东西，都是从咸安侯府门客、真空教鹤先生卧房中搜出来。”
太后看之下，先是茫然、继而震惊，最后转为怒不可遏——
她猛地将图纸揉成团，掷在地上，面色铁青，嘴唇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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