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口中“他们”,阮红蕉对此丝毫不奇怪,也不觉得有什不对——白日何短短,百年苦易满。若不能从心而活,生亦何欢?
阮红蕉含泪笑道:“公子……真好啊。奴家也当如此,从心而活。”
苏晏扶她坐回凳上,又问:“阮姐姐今年也才二十岁,人生还有那长,将来打算做什?”
阮红蕉想想,答:“奴家里原是做生意
阮红蕉犹豫下,不想被曾经爱慕过少年郎看到自己残缺丑陋。
但苏晏目光是那温柔,像春风吹着她,使她生出以真容去感受拂面暖风渴望。
阮红蕉慢慢解开面纱。
这是苏晏第次看到她毁容后脸。
苏晏面上无惊、无恶、无悲、无怜,就这静静地看看,仿佛她只是生颗太大痘子。苏晏说:“阮姐姐伤口恢复得挺好,就是息肉生得多些,回头请应虚先生去除息肉,再寻些南疆秘药给你敷涂,想来会恢复得平整。”
,他把房契留给阮红蕉,对她说:“要随上官离京去执行任务,若能顺利回来,烦你再烧尾鱼给吃。如若回不来,这座小院就送给你。反正孤家寡人个,你若不要,就随便处置罢。”
相处久,如何点关念没有?阮红蕉不肯收房契,但高朔态度坚决,最后她只好说:“房契暂且寄存在奴家这里,待到高大人凯旋,奴家为你烧桌鱼。”
高朔笑道:“清蒸、糖醋、红烧、煎炸……就这说定。走,你保重。”
他在马背上挥手,头也不回。阮红蕉望着他背影远去,心中五味杂陈。
高朔走个多月,音讯全无。阮红蕉在葡萄架下做绣活,忽然想起他,又想起苏晏。
阮红蕉紧绷心弦骤然松弛,笑:“哪有效果这好秘药。”
苏晏道:“怎没有,去年豫王送罐,治好被打得稀烂屁股。你现在脸可比当时屁股好看多。”
阮红蕉啐他,作势拿绣半扇面打他,心中憾怆到底被抚平大半,再也不会对镜落泪。
苏晏接住她丢过来扇面,说:“阮姐姐,你抱下吧。”
阮红蕉红着脸拥抱他。苏晏在她耳边道:“有心仪人,想与他……他们同舟共济,生死进退都在处,姐姐你呢?”
篱笆院门外,道清澈男子声音响起:“好姑娘,少爷来看你。”
阮红蕉闻声转头,惊喜交加:“……公子,你回京!”
苏晏笑吟吟地走进院子,将手里提许多礼物放在石桌上。
阮红蕉连忙去沏茶。
两个异姓姐弟彼此嘘寒问暖,简单说这半年来各自经历后,苏晏眼神柔和地注视着阮红蕉,问:“阮姐姐可否掀开面纱,让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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