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双眼从青铜面具缝隙里放出幽光，抬头望向弈者，无所顾忌地看破也说破：“今年龙抬头，怕不是要落在苏小京身上！”
弈者没有反驳他猜测，却是耐心地纠正起
细节：“是朱贤，不是苏小京。”-
“立朝扶……贤？”
王辰看着秀才军师石燧在旗帜
面写下四个墨汁淋漓大字，不由皱眉问：“‘贤’是哪个，
和哥？”
石燧年约四旬，是个细眉细眼、普普通通乡绅模样，年轻时还真考中过秀才，后来成真空教传头，投身在河南廖疯子麾下做个军师。
并未吭声，弈者自顾自地说道：“今日是正月二十……快，就快到龙抬头。”
二月二，龙抬头。沈柒忽然意识到，这是个特殊日子——
三年前白纸坊大爆炸就发生在这天，当夜各地好几个州府同时发生爆炸，用以印证“红莲现世”谶谣。
年前新帝登基大典也在二月，紧接着就是妖书案，而关于朱槿隚父子并非显祖皇帝血脉流言，也正是从二月初开始蔓延开来。
这个日子，对鹤先生、对弈者有什
特殊含义？
他虽不太会指挥打仗，却是个深谙心理战术，并非狗头军师。早先就劝过廖疯子要严整军纪，笼络民心，禁止部下在攻陷州县后焚掠、屠戮，要优待投降官吏与儒生，并说过句：“军纪是否严明，是流匪与义军最大区别。”
廖疯子因常年戏耍朝廷卫所，养出狂妄性情，对秀才军师话听半，不听半。而“中戚敬塘佯败诱敌之计”正好落在不听那半里，因此丢掉大好头颅。还把麾下几万人马平白送与“左膀右臂”王武与王辰，实是为人作嫁衣典范。
而王氏兄弟不仅具备廖疯子野心、狂妄、草根崛
今年二月二，他们又在暗中操作什？
沈柒自从投靠以来，直都是漠不关心、领命办事做派，此刻却忽然开口道：“今年龙抬头，怕不是要落在苏小京身上！”
苏小京自从在弈者与鹤先生那里得知自己真实身份，便对他们颇怀有感激与敬畏之心。沈柒知道苏小京得到天潢玉牒后，就以“信王之子”名头游走在几位对朱槿隚、朱贺霖父子心怀不满藩王之间，意图挑唆诸王造反。
他也知道，直至目前，最骄悍湖广辽王死得蹊跷，老谋陕西卫王以静制动，平庸山东谷王手足无措，最为君子河南宁王病入膏肓，其他几个夹紧尾巴藩王更是掀不起风浪。苏小京与其指望这些叔父替自己父亲平反，还不如指望王氏兄弟乱军呢！
念至此，犹如醍醐灌顶，沈柒心里下子就通透——落难“真龙天子”“左将右相”，可不就是王氏兄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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