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名负责监察与记录朝会内容给事中与同僚议论道:“苏阁老前几日私下拜访过杨首辅,紧接着杨首辅就上辞表,其中莫不是有什联系?”
“之前北漠大军进逼京城时,他二人不是还闹龃龉,苏阁老自请去蹲诏狱。听在场人说,杨首辅可气得不轻,苏阁老若不自罪,恐怕就要被他命人拿下。后来不是证实苏阁老判断没错,宁王果然是逆贼,于是杨首辅病好阵子。”
“这看来,也许是杨首辅恼羞成怒,以退为进给皇上施压。”
“未必,也可能是苏阁老觉得与他难以共事,故而私下施压,迫使他自行请辞。”
众说纷纭中,苏晏走到杨亭面前,正色问道:“国患初平,百业待兴,杨公这是想要弃等而去,独善其身?”
内阁首辅杨亭上因病致仕辞表。
前三次他是独自上呈御前,结果被直接驳回,皇帝回复次比次坚决:“卿尚壮年,偶恙可愈,何以轻言求退?”“卿为首辅期间,有功无过,何来难堪重任?当继续勉力报效朝廷,为朕分忧。”“朕不准。”
可素来犹豫杨亭这回却像铁心,在朝会上当众进呈第四份辞表,顿时引发轩然大波。
苏晏也感到意外。
朱贺霖没有告诉苏晏这件事,来是觉得杨亭虽不比李乘风有能力镇得住群臣,但胜在中正、均衡,在内阁能起到调和作用。二来认为他与苏晏关系匪浅,在内阁可以互为臂助,所以根本没打算批准。
杨亭眼中掠过丝愧意,答:“并非逃避责任,实是有心无力。年长精力不济又兼体弱多病,尤其近来,月三十日,于病榻上二十日,非但不能为圣上分忧、为朝廷效力,反倒误国误事,故而乞骸骨归乡,还望苏阁老与诸位同僚体谅。”
“杨首辅自称年长,实不过四旬,正值壮年。想当初,李首辅七旬尚且不肯言老,还能当堂拳打*佞,作为学生又怎能不以老师为榜样呢?”苏晏绕着他走圈,上下打量,”看杨首辅这六尺高个、这米升大拳头,别不说,两个卫浚还是能打得过,何来年长体弱。”
有*员吃吃笑起来。
杨亭有点尴尬。苏晏又道:“说多病误事就更是言过。人
他不想放杨亭走,更不想苏晏因此而烦恼,故而拿捏着杨亭软性子,等着他像上次那样打消念头。
谁知杨亭从未如此坚持过,当众请辞。朱贺霖沉着脸不做声,群臣纷纷劝解杨亭,当以国事为重,身为首辅若是就此撂挑子,内阁谁来主持大局?
杨亭道:“还有其他阁老。”
其他……次辅谢时燕与苏晏,群辅于彻之与江春年,这四人中谁最有功绩、最得圣心,还用比较?
朝臣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苏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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