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咋,心情不好啊?”
川子跟杨磊快二十年交情,眼看得出来。
“……”
杨磊不理他,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事。
“房宇呢?没跟你起?刚才还碰见老亮,他还在找他大哥呢。”
杨磊斩钉截铁。
房宇沉默会儿。
“要不,你考虑考虑。觉得,不错。”
过会儿,房宇说……
杨磊烟头还在嘴里,惊愕地看着他……
可是杨大海却踩着这块疤,杨磊能受得吗?
房宇没有接话,好像也在想着什。
屋子里很静,杨磊抽会儿烟,听不见房宇声音,看他眼。
“想什呢。”
房宇抬起头,看看他。
“他说也没错,他是为你好。”
“你甭帮他讲话成吗?你没听他把你说成什。”
“你也甭说他,当爹能看着儿子跟混子起混啊?”
房宇能理解杨大海看他眼光。打从房宇开始混起,这眼光他早习惯,麻木。
哪个正经家庭喜欢看自家孩子混黑社会?混黑社会光荣吗?
花大绑关在几百公里以外!你说这个‘不学好’人,不是他差点废自己条胳膊,现在能站这跟你谈?!……”
杨大海震惊……
“那时候你在哪呢?朋友都知道这事儿,你关心过吗?……”
杨磊瞪着杨大海,涨红着眼睛……
杨大海走。
川子哪壶不开提哪壶,杨磊听见房宇名字,愁死。
“又不是他跟班儿,知道他在哪儿啊?”
杨磊粗声粗气。
“闹别扭?你俩铁成这样,也能别扭?”
川子打小就有这本事,你越不想
乱世,乱七八糟音乐,杨磊个人坐在吧台,心烦意乱地要杯酒。
“磊哥,出来玩儿也不叫啊?”
川子是乱世常客,正好碰上杨磊。
“自个儿乐去,没空!”
杨磊赶他。
“那军校,是上大学吗。”
“恩。”
房宇犹豫下。
“你真不想去?”
“不想。”
“……谁让他拿你说事儿?……就听不下去!”
杨磊狠狠地拿烟,用力地吸。
房宇这胳膊,这刀伤,这多天,杨磊嘴上不说,他有天心里好过??
每次换药看见房宇那惨不忍睹伤口,杨磊那感觉,他不说,可他心里,他都不能想,连想都不能。
除回来那次,杨磊后来就没对房宇说过什,两人都没提过这件事。有些东西,不需要放在嘴上,可这事儿,在杨磊心上,就是个刀剜伤疤,不能碰疤,能留辈子!
杨大海走以后,房宇和杨磊在屋子里,也没说话。
“你对你爸不该那态度。”
半晌,房宇说。
“你知道啥?”
杨磊还没从情绪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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