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猫在凌晨2点无人江边放声大喊,声音又尖又锐,说不出难听。
他没回去。回去也没人等他。在哪儿都是个人,都样。
所以花猫又进家夜排档接着喝。旁边吵嚷起来,邻桌几个男人因为老板娘上菜慢撒酒疯掀桌子,脚把老板娘踹出老远时候,花猫推开桌子,瓷碗扣在打得最凶那个头上,把他血流满面脸摁倒在菜油四流地面上抽搐。
凌晨大排档里尖叫着,慌乱着,人们都跑出来,里头花猫也不知道是在揍人,还是在发着酒疯。
他痛快地发xi-e着,又凶又狠,头破血流男人们被打懵,捂着头往外跑,花猫追出来,让外头围观人都吓得散开,当时有目睹现场人说,那个追着人揍男副瘦身板儿,那几个被揍哪个都比他人高马壮,却被他摁在地上往死里打,老板娘吓得大喊“别打!打出人命!”
虽然是弟兄们难得聚齐,但那晚并没闹到太晚。杨磊是抽空回城里,第二天早就要赶回部队,二黑是有家有口人,记挂着家里小琴和儿子。而老亮扬子他们几个,成家成家,没成家那相好电话也没断着催促,老亮潘西对老亮是死心塌地,担心老亮喝多回去路上不利索,直接找来接老亮。老亮搂着他那漂亮潘西,是心满意足,他有过那多女人,现在这个最知疼着热,连他这个向爱玩没结婚打算老情场,都有娶老婆念头。现在搂着潘西在兄弟们面前秀恩爱,以前向不闹个彻夜不归都不尽兴老亮,都要回家。
“操,真没劲,这才哪儿到哪儿啊?小六,麻皮,咱们乐!”
花猫很扫兴。
“猫哥,对不住,家里那个……2点不到家就闹,拿她没辙!”剩下几个兄弟也走。
花猫孤零零地走在午夜街头,晃荡着。
警笛声响起时候花猫也没停手,警车上跳下来人拽住他手,将他用力拖开时候,花猫仍然没停手。
“m
当年起胡闹海疯弟兄,成家成家,当爹当爹,有伴儿有伴儿,都各回各家,各找各归置。只有他,还是孤家寡人个,在这冷风嗖嗖夜晚,像个孤魂野鬼游荡。
花猫走在江边,稀散灯光照着江水里倒影,倒影里人已经不年轻。坐在教室里那个清清秀秀中学生,像是上辈子。
花猫心情很低落。
他不是丁文,不是个知识文学青年。他没有那多词汇语句来表达这个晚上,诸如孤单,落寞,寂寥,失落,或者是语文课本上茕茕孑立,形影相吊。他只是像个混子该有动作那样,踢起大片江边石子,踢进江水里看它们沉底。
“都他妈走,就剩老子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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