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娘说:“去看看。”
门口,二爷正在收拾写满名字大红纸,铺开来足足有整张桌子那大。
为讨吉利,长宽十几米都没撕开。
收起来也麻烦
门打开,新娘凤冠霞帔,朱唇乌眼。
伴娘们“恃权行凶”,满屋子喜气,闹得所有人满眼红。
酒店是承包,门口放着婚纱照。
来客纷纷入席,红包全交付给门口记账老人。
江别深路过时候,老人招手让江别深帮忙写上两笔。
思维也转不太动,他重新躺回床上,摆摆手说:“新婚快乐,滚吧。”
徐正清笑着骂句,关上门走。
屋内陷入片寂静。
现在为保护环境,和县已经不让放鞭炮。
没这些吵闹,新年过得没滋没味。
“嗯,”徐正清说,“农历初十,讨个好日子。”
“怎讨这个好日子?”江别深说,“热死。”
“不知道啊,她选,想着前后都能出去趟,前面赶个夏至,后面碰个立秋。”
“哦。”
都知道江别深刚熬过夜,徐正清也不好继续打扰,就起身说:“走啊。”
音。
他干脆也没敲门,直接推门进去。
江别深闻声扭头看眼,又转过去继续说。
挂电话,江别深才说:“来侍寝啊。”
徐正清往床上坐,“行啊。”
江别深爽快答应,离开之后,口袋里少分薄薄重量。
大婚当日,最忙其实是新郎和新娘,什浪漫,什优雅,都是照片和视频里。
新娘忙得脚不沾地,脸都笑僵,肚子里也没吃什,饿得提不起劲。
伴娘说:“你吃点东西算。”
新娘说:“还是先去看看二爷吧,二爷坐下吗?他写很久毛笔字吧?”
江别深躺到快睡着时候,忽然翻个身,把脸埋进被子里。
七月十九,时间紧迫,江别深没去吕诚家,车上副驾驶是昨晚买花。
八点钟,江别深赶到徐正清家,身负伴郎之重担。
八点零八,新郎车队驶向新娘家。
意料之中被堵在门外,大家嘻嘻笑笑,发红包,唱歌,做俯卧撑。
他刚走到门口,身后江别深忽然唤声:“哎。”
“嗯?”徐正清回头。
当初少年已经立业,很快就要成家。
他人生太顺利,仿佛生来苦难就与他无关。
江别深熬夜,这会儿视线都开始模糊。
江别深斜他眼,“你这脸色瞧着不对啊?准备什喜事?”
徐正清笑笑,“通知江医生声,七月十九那天档期空出来。”
江别深顿。
徐正清笑:“不好意思,人生流程快你步啊。”
几秒后,江别深才笑着往床上躺,他说:“七月十九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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