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指间烟灰掉在桌面上,他看向对面坐着少年,突然开口:“这条路会很难。”
“做警察见过太多人和事儿,你现在还小,可能想不到同性恋要遭受多少歧视和冷眼。”付建国咳嗽两声,他在烟灰缸里倒点水,将手中烟头扔进去。
“这条路会很难走。”
燃着火光在触到水瞬间便消失无影无踪,付止桉瞧见白色烟嘴上满是牙印。那是付建国在心烦时候才有小动作,总是忍不住咬烟嘴。
“爸。”付止桉对上男人有些浑浊双眼,顿顿才开口:“这条路上没有他,才是真难走。”
对上男生警惕目光,陈仪芳无奈笑笑:“你觉得妈妈想做什?”
“你上次都那样跟说,妈妈还能做什。”
随着付止桉年纪越来越大,性子里冷淡也越来越明显,再加上付建国工作特性,三个人起吃饭时间越来越少。像今天这样三个人坐在起场景,好像还是付止桉刚上初中时候。
陈仪芳现在已经平复很多,她在网页上查许多关于同性恋信息。从开始“同性恋是病吗”,“同性恋怎治”,再到之后“同性恋会受到歧视吗”,“同性恋之间感情”。她现在已经可以面对自己正常儿子,可能有着不太正常性取向。
“解些关于……关于这方面信息。”陈仪芳舔舔嘴唇,她看向自己平静无波儿子,笑着道:“你和小迟从小块儿长大,有特殊感情也正常。”
付建国不接话,他只是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,他眉眼干净却带着韧劲儿,和他年轻时候模样。陈仪芳见付建国不说话,她有些着急,连带着声音都提高些。
“就算你们两个现在能在起,那将来呢?”
“你们将来是打算结婚吗?”她见付止桉不说话,心里急像是燃着火,“不是妈妈说话难听,同性恋最后能坚持在起能有多少?最后都是扛不住压力去结婚!”
“同性恋有没有好结果,这需要自己来确认。”付止桉靠着椅背,低垂着眼睫:“单是喜欢他日子已经很开
“现在你们年纪小,思想各方面还没成熟,有时候新鲜劲儿过去,自己就想通。”
没有被质疑愤怒,也没有谈论性取向尴尬,她儿子没有躲避她目光,神色认真又严肃。似乎见她没有下句,付止桉才慢慢开口。
“迟喻是不是时新鲜不太清楚。”
付止桉低声笑笑,声音很轻:“但喜欢他那多年,早就不新鲜。”
陈仪芳笑容僵在脸上,搁在桌上手指绞在起,她甚至觉得,付止桉出现这种情况,是不是自己教育方式有问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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