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之年看不上杜家人,而那些名义上直系血亲也对他言行嗤之以鼻。
然而尽管两看相厌,杜之年今天却不打算违背杜衡誉命令。
他还有别事情要问杜衡誉。
杜之年把堆满信息手机设置成免打扰,赶在七点前匆忙离开办公室。
但他刚走两步,就和迎面走来郑熠撞个正着。
护士将门轻轻合上,杜之年静坐半分钟,慢吞吞地站起身。
虽然心不甘情不愿,可杜衡誉让温琼打那多个电话只为催他回家,今晚或许有什大事在等着自己。
之前杜之年也被这样命令过,当时他没有回去,结果被杜衡誉派来人从宿舍里直接带走。
大庭广众下被人塞进车里带走,杜之年不想再经历那样屈辱,每次接到电话只能自己主动去趟杜家。
去趟,而不是回家,这两个说法包含感情差之千里。
袋,办公室门被人叩响。
“请进。”杜之年收回视线,慢慢坐直身。
门开条缝,科室位年轻护士将头探进来。
她看着满脸疲惫杜之年,细声细气地问道:“杜医生,今天晚上郑医生请客吃饭,你去吗?”
杜之年捏着眉心,长长地叹口气。
对方仿佛没看到杜之年阴沉脸色,熟稔地勾住他肩膀,“杜师兄,小汤说晚上聚餐你不来?”
郑熠比杜之年小两届,被同个导师指导过,毕业后又在同个科室里工作,和杜之年熟悉后总是“杜师兄”“杜师兄”地叫着。
“下周就要去美国,你明天调休,今晚不赏个脸陪喝杯吗?”郑熠笑着说到。
在杜之年眼里,杜家庄园只是过去暂居住处,根本算不上“家”,和护士说所谓“回家”也不过是避人追问说辞罢。
那座庄园充斥着尔虞诈,就连空气都弥漫着算计味道,同住在起人血脉相连,但做每件事、说每句话充满猜忌和利用。
杜之年成年以前没有做主权利,他别无选择,只能在杜家度过那漫长煎熬十八年。
后来他成年,考上医科大学,选喜欢专业,入学就从家里搬出来。
他看不惯那对装模作样夫妇,大学期间几乎不回去,毕业后也没有去所谓家族企业上班,读完硕士直接去医院工作。
重要事情全都堆在起,可他现在分身乏术,只能先去处理最麻烦那件。
杜之年看着护士,无奈道:“就不去,今天家里正好有点事,要回去趟。”
他顿顿,嘴角又扯出个勉强笑容,说:“替跟郑熠说声恭喜。”
护士怔下,朝杜之年眨眨眼睛,“好,那先走啦。”
杜之年疲倦地笑着,“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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