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烟灰缸碎片粘着血迹,但不是他。
“沈禄,你半夜最好记得锁门,别让逮着机会,不然到时候就不是砸破脑袋这简单!”
沈归晚蹲在沈禄面前,玻璃碎片尖锐豁口抵在对方脸上,划开发抖肥肉。
溢出鲜血流过烟灰缸残缺弧度,滴在做工精良西装外套上,粘稠红看得沈归晚胃里泛起阵恶心。
他望着狼狈沈禄,冷笑着将手里玻璃碎片又往下压些。
她嘴唇开合,望向沈归晚眼里含着泪花,身后平静海面忽然卷起阵汹涌海浪,向她涌去。
浪花被礁石拍成细碎泡沫,母亲淹没在海浪喧嚣中,凛冽海风传来她叹息般声音。
“晚晚,不要回来……”
沈归晚眼前景象旋转着,脚下沙滩不断向下塌陷,他跌在冰冷坚硬地面,后背传来撕裂般疼痛。
“狗娘养贱货,跟你那个臭不要脸妈个德行!”
此煎熬狼狈。
现在沈归晚退烧,他终于能稍微休息下。
杜之年脱力地靠在床沿,握着沈归晚没受伤左手手腕,松懈下身体再也支撑不住,昏沉地睡过去。
沈归晚做场光怪陆离又无比真实梦。
他梦到母亲站在海边礁石上,仰头望着远处烧得通红落日。
“反正人生都被你毁,大不先弄死你再去陪母亲——”
沈归晚话音刚落,眼前景象再次变得扭曲。
尖利变调恐吓余音未散,沈禄惊恐狰狞面目陷入漩涡,卷进深不可测黑洞。
阵密集而嘈杂噪声在沈归晚脑海里
不堪辱骂和长棍打在身上闷响此起彼伏,又被玻璃碎裂声音打断,沈归晚视野里升起阵粘稠血色雾气。
当猩红在疼痛中褪去,沈归晚眼前出现不再是记忆里蜷缩在地上哀求母亲,而是满脸恐惧沈禄。
沈禄捂着头瘫坐在地上,指缝间溢出鲜血,被烟酒掏空身体颤抖着,曾经写满精明算计眼睛里映出自己充血通红双眼。
“你是不是以为不敢还手?”沈归晚举着右手,摇晃着朝倒在地上沈禄走去。
他手里握着碎半截烟灰缸,锐利玻璃碎片刺进掌心,鲜红液体顺着烟灰缸滴在客厅瓷砖上。
落日将天空染成瑰丽颜色,她驻足仰望许久,对着晚霞笑起来,温暖阳光落在她脸上,模糊憔悴面容,抹去细纹。
“母亲!”沈归晚高声呼喊着,朝礁石奔去。
他不停地跑着,却始终在原地踏步,没能靠近她。
沈归晚不知道跑多久,剧烈呼吸胸口上下起伏着,嘴里弥漫着淡淡血腥味。
礁石上母亲似乎察觉到他存在,慢慢回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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