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恪回到屋里时,表情不显但说不上
“你……”
许如桔像是有点生气,站在门前仅有点屋檐阴影下,时间没说话。
李景恪将手按在门把手上,也不再开玩笑提这件事,只说:“池家答应钱晚上就会打过来。”
“算借你。”许如桔轻声说。
李景恪没说话。
指令又立即弹簧似站起来,像上发条。他跑到床边看见椅子上自己睡得乱糟糟地方,再对比旁边李景恪铺好床铺,他有点忐忑地把毯子和被子挪到床上,笨拙地将卡在中间椅子拖出来。
屋子里时间显得十分拥挤,池灿做事磕磕绊绊但直在尽力表现,被椅子腿磕下脚也没停。许如桔看着这兄弟俩,直皱眉头,伸手拍李景恪把,两人去屋外。
李景恪反手虚掩着门。中午时间有限,他从家具厂出来,在古城路过超市去买东西刚赶回来,额角还流着汗。已经进入四月,但凡白天出太阳,处在高海拔风城又是另外个状况。李景恪边拉开外套拉链边说:“多谢,麻烦你过来趟,以后可能换班,中午就不忙。”
“你跟个小孩子置什气?”许如桔这会儿不跟他客气,反正客气不客气李景恪都是那样,她直截当地说。
李景恪看着路中间经过车辆,忍不住笑笑:“不小,去许老师初班上已经不够念。”
她理理被风吹乱头发,走下那两级矮矮台阶,蹙眉看着李景恪:“电脑放桌上,你看看能不能用,下午先去医院看看阿奶,饭盒明天到古城再给吧。”
“行,谢,”李景恪拿着烟盒又放回去,转身踏进门,很有绅士风度地跟她招手,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许如桔深叹口气,什都没有再说。
她很清楚,李景恪替她解决燃眉之急,付阿奶这笔治疗费,不会答应算是她借;李景恪也不会跟她去医院。
从此李景恪不再欠他们什,虽然原本就没有欠什。
许如桔压低声音:“提到这个,你还打算让他去街上要饭?吓他还是真?”
外面日头刺眼,天蓝得发亮,李景恪晒在阳光底下,微耷着眼,从兜里掏烟出来。他长得很英俊,无论来不来得及修边幅,肤色晒得深或浅,是在学校还是早早出来上班,兜里有钱没钱,都是那样,漫不经心又自由自在感觉,好像从不把任何事当回事,天塌都不用怕。
“去要两天也行,”李景恪笑说,“都说长得像小姑娘,去古城路边蹲下午,能收半杯子钢镚回来。”
许如桔今年刚做老师,俨然已经难以接受:“可他正是上学年纪。”
“以前谁不是上学年纪,去上学又不是天经地义事。”李景恪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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